他这三年来送给她的所有首饰,包括衣柜里的那些高定礼服,她全都留在了这里………什么都没带走。
呼吸也带了苦涩的轻颤,顾夜寒嗓音低哑至极。
“离开我就不再有危险,你找到了家,应该,也不会回来了吧……”
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楚瞬间从心底翻涌而出,顾夜寒通红的眼尾像是颓然又像是绝望。
知道晨曦最近都在和林安浅,小染,程遇他们在一起,顾夜寒心脏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掐了一把,酸痛的要命。
生在顾家,他这一生,注定是逃不开手染鲜血的命运了。
他的宝贝能和朋友在一起,远离这些无休无止的猜忌争斗,他应该………替她高兴啊………
攥紧手指想强压下胸口剧烈的起伏,顾夜寒撑着旧伤未愈的病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破碎淋漓的心尖沁出点点酸涩的液体,每一下跳动都被酸楚渍得生疼。
稀薄的月光倾泻在顾夜寒潋滟着泪光的脸颊上,他深邃的眉眼投下一片破碎的光影。
一墙的油画下,他落寞的倚在墙壁处,颓然的偏头看向窗外。
苦涩而浓烈的情绪叫嚣着冲向顾夜寒的心尖。
他单手攥着星辰之泪,用发颤的指尖将那枚胸针别上时,一滴剔透的泪水瞬间砸向他青筋凸起的手背,一片冰凉………
………
翌日上午,顾夜寒轻咳着和沈放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沈放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一般,听了夜寒讲述,白曼玉画了一墙的画以及她这四年遭遇的一切,包括她是靠作画找回了记忆。
见夜寒叼着烟在扫着文件,说的时候也是那种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沈放就知道夜寒压根儿没当真。
好不容易听完了这漫长的故事,沈放蹙眉抬了眼,“那侍女就没帮腔?”
知道沈放在明知故问调侃自己,顾夜寒径直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轻“啧”一声,沈放撑着手臂,懒懒的从沙发上坐起,“她们两个是说相声的吗?”
还是被逗得勾了下唇,顾夜寒许久都没笑过。
他玩味的看了眼一股颓废风流气的沈放,语气闲散但暗有所指,“这故事,我讲的,已经给你缩减了不少。”
从指尖挪下长烟后,由于心肌炎的问题,顾夜寒在轻咳时还是震得心脏一阵紧缩。
接过沈放丢来的打火机后,顾夜寒习惯性的掀了打火盖,火焰擦燃的瞬间,他锋利的眉眼瞬间沉了下去。
“那画,有问题。”
………
与此同时,程井程遇的豪宅也有人造访。
此时只有小染一人在家,听到那人的来意后原是不想开门,只是曾经的记忆很快在拼凑。
“你是阿城?”
房门打开后,阿城将大盒小盒的补品都堆到了茶几上。
“少爷吩咐了,宋小姐体寒,这几盒是他废了心思才弄来的,希望小染小姐帮个忙,替宋小姐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