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梦识说，昨天她陪着晴霓一起回到天舶司，虽然驭空没有再继续批评晴霓，但两人的关系依然很僵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最后还对晴霓做出了停职七天的惩罚。
“也就是七天而已，我就当是放假了。”晴霓笑着说道，表示自己没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昨晚从将军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驭空大人的事情，有些话他也不方便亲自说，所以就委托我来转述一下。”夜晓放下此前一直在摆弄的玉兆，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事儿虽然景元没明说，但他明里暗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真的吗？还请仔细和我说说。”晴霓一听心情就有些激动起来了，她这些年除了偷翻母亲的物品，其余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但对当年的事情还是知之甚少。
然后，夜晓就将「采翼」的事情告诉了对方，末了晴霓也表现得比较冷静，或者说终于印证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原来如此，难怪我小时候问起时，妈妈她总是扯开话题，要不就是装作没听见。”
“这可真是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疤啊。”梦识想象了一下夜晓要是因为某件事不在了，自己大概也永远不想提起那件事吧？
“嗯，所以在懂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问出口了，转为向周围可能知道的人旁敲侧击，可惜一直没有结果。”晴霓对梦识「伤疤」的说法也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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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空司舵她，是害怕你重蹈她的覆辙吧，因为她已经触碰过天空了，知道了天空不只有自由，天空之上无人注视的地方还写满了残酷。”夜晓说道。
“在生死的战场上，人的天赋和名声有时反而是一种毒药。”
「当然，或许还不止这些」夜晓在心里补了一句，以他看了那么多年小说的经验，也大概猜出采翼的另一重身份了。
“你是说，妈妈她想起自己失去挚友的伤痛，所以才不肯让我飞行，我越有天赋，她越是害怕，害怕我重蹈覆辙。”晴霓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不敢妄言令堂的想法，晴霓你最好趁此机会和她谈谈。”夜晓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话说死，“但那位采翼女士和驭空的关系可能远比你想得要好很多很多。”
“所谓生死之交，情同姐妹，恐怕远远不能概括那两位的交情。”
“想想吧，能让一位心烈如火，行事如风的王牌飞行士，转变为如今这样一个案牍劳形，老持稳重的司舵，当年的事情可不是景元将军和我几句话能描述清楚的。”
夜晓停顿了一下，手指轻敲桌上的玉兆，“还有一件事，晴霓小姐，虽然你一直都说已经对斗舰飞行士的残酷有了准备。”
“但我还是想要说，或许你的准备还远远不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没法理解战争的残酷的。”
“在我的家乡，有一座祭奠被屠杀者的纪念馆，我去过很多次，我能从中感受到那段岁月遗留的伤痛，但那些终究是过去的历史，没有真正经历那段苦难的人，无论再怎么共情，也不过是一种虚妄的想象。”
“这些想象对曾经普通的我来说，已经足够，因为它会让我牢牢记住历史，但对想要放弃安宁生活，投身前线的你来说——”
夜晓没有说出最后的半句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晴霓，等待她给出自己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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