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名为女邪……”
说到这里,地劫星忽然安静下来。
白榆催促道:“下面呢?继续说啊?”
“女邪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过名字……罗睺说过,女邪是魔祖复生的关键,太阴过去五百年出世过一次,就是为了找寻女邪,最近几十年魔的行动变得频繁,或许也是因为女邪降世的缘故。”
地劫星摸着下巴:“说这么多的意思是,如果你下次还碰到魔,我未必会及时赶到,毕竟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从太阴魔域回来。”
“罗睺不带头冲锋么?”
“罗睺只对付太阴,其他的群魔都是我们来杀,否则追随者的作用何在?”地劫星自言自语道。
白榆说:“太可惜了。”
“我们这种人活着就是为了屠魔,没什么好惋惜的。”
“我说的是你人情都没还完就死了,也太可惜了。”白榆翻了个白眼。
“你小子……”
“所以,别死了。”白榆又说。
地劫星张开嘴又闭上,他拉低了帽檐,遮住了表情,阴沉的像是一团灰雾:“就说到这里吧,我该走了。”
身为弓使,他和活在阳光下且未来光明的白榆,终归不是一路人。
即便诞生了一些友情,也不过徒增烦恼。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地劫星打开窗户。
“喂!”
背后传来声音,什么东西丢了过来。
地劫星随手接住,低头一看,是三枚红瓶和两枚蓝瓶。
“饯别礼。”白榆靠在病床上:“再见。”
地劫星将药剂收好,转过头,说出并不习惯的两个字:“再见。”
哪怕是对同僚,他们也不会用这样的词汇特意道别。
但地劫星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忽然觉得自己未尝没机会活着从魔域回来。
下次若是有机会能喝一场酒就好了。
留下了这份挂念,地劫星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去奔赴他不可挣脱的使命。
送别的干脆,并无什么依依惜别。
只是两人并不知道命运给自己开了个什么样的玩笑。
等地劫星真的从魔域中活着回来后。
等他们下一次相会时。
曾经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他们,将不再能把酒言欢,而是……
兵戎相向。
……
分别不止一场。
龙之乡的夜晚很安静。
这里的人都很少休息,所以半路上也见不到多少人。
苏若离和陶如酥正在散着步,两人并肩而行。
一人看着地面数着影子,一人扬起面容迎着月光。
心态之差,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