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及痛苦的喘上几口气,阴影再度笼罩上来。
“我本想三拳打死你,但现在想来不用了。”
白榆扯下了破烂的西装丢到一旁,卷了卷袖子,扯了扯衣领,活脱脱的一个西装暴徒。
“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死。”
他十分善良贴心的提醒道:“你可以多挣扎一会儿,或者……”
青年丢出一只染着血的钢笔:“尝试一下证明自己的骨气。”
牧羊人看着那只染血的钢笔,他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跪着。
老人发出嘶哑而干瘪的声音,每一缕空气都是从残破的肺里积压出来。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
“你杀了我,的后果,你会承担的,你,和你的所有亲人、朋友都会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葬送性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神里的怨毒快要满溢而出。
白榆目光戏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不用了……你们组织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找不到我的家里人,毕竟,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上。”
牧羊人楞了一下,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
“哦,我不是孤儿,只是字面意义上而已……不过即便我这么说,你也听不懂吧。”
白榆恶趣味的笑起来:“无所谓的,我逗你玩的,只是想看一看你不甘心的表情,如果你能流露出更加嫉恨不甘的神色就更好了。”
“比起你刚刚和过去的样子,现在的你看着更让我痛快。”
“你喜欢高高在上的俯视其他人如蝼蚁,现在也该换成你自己来尝尝这种感受,曾经站得有多高,现在跪的有多低,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报应。”
牧羊人大口的喘着气,甚至说不出话来,他瞪着眼睛,嘴唇颤抖着。
“你会后悔的。”
他咳出鲜血,发出凄厉的诅咒:“你会后悔的!我会在地狱看着你,我会在地狱等着吃掉你恐惧不堪的灵魂!”
“那你就好好看着。”
白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慢的低沉的说道:“好好的看着!我是怎么摧毁你那引以为傲无可匹敌的组织!”
“我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危险性,而这也是你们亲手教会我的,用鲜血和生命教会了我这个道理。”
“我自认为,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一辈子连只鸡都不敢杀,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所谓和平就是力量——力量铸就和平!”
“从这一点,我需要感谢你们的无私付出和奉献,用你的命,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让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领悟了它的残酷性。”
“从今往后,我将会质疑这个世界的一切不符合我常识的地方,不再轻信、天真,也有必要放下我名为软弱的善良,从此选择力量而非言语,对待你们这种人,我宁可用恐惧刻入你们的灵魂,也绝不愿成为你们眼中那软弱可欺者。”
白榆一句一顿的说着,如同要将这些话刻入灵魂,不论对方听不听得懂,他或许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将用你的头颅对你背后的组织宣战,并且警告他们,不论是在大夏还是在别的地方都不可为所欲为,我会看着你们,我在看着你们,我会驱逐你们直至你们崩解消失,在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我将你们所有成员的脑袋摘下来做成京观,威慑和警告一切试图以超凡力量践踏世间秩序规则和平的不法之徒,你们会成为被钉死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尸体和名字……我保证,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漆黑的眼睛里流淌着炽烈的火,倒映着一片鲜红。
“或许,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意义!”
他猛然抓起钢笔直接刺入牧羊人的下巴,双手一推一压。
钢笔直接没入牧羊人的头颅,尸体倒地,流出无数殷红鲜血。
……即便是这种人的血,也一样是红色。
白榆松开手,望着自己满手的血腥,他捡起西装披在肩膀上,抽出一根香烟,在门框位置燃烧的火光上点燃,缓缓吸一口烟。
“咳咳咳……”
他咳出眼泪。
“即便觉得自己有所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