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白榆陷入了睡眠。
他闭上眼后并未注意到,树枝忽的一阵抖动,有一只白毛小兽跳到了窗户上,穿过窗户外的护栏,灵巧的落在白榆跟前。
小爪子拍了拍白榆的脸,谛听歪了歪脑袋。
“睡着了吗?”
“看上去还挺累的,那就不叫你了。”
秦雪澡也顺势让谛听卧在了窗户边,仿佛一个柔软的白毛枕头靠在他的后脑勺上。
用小爪子抚摸着白榆的头发,秦雪澡流露出少许怀念的神色:“小笨蛋……当年的你,根本分不清谁是苏若即,谁是我吧。”
……
“老师再见,同学们再见。”
背着红色的小书包,苏若即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年她小学三年级,九岁。
作为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她实在是有些精神过头了,总喜欢四处乱跑,不过也基于这种独立自主的作死精神,从下地能跑了开始就没少让家里人费心,长的稍稍大了一些之后就开始想尽方法的脱离大人的管辖。
至少小学生的她已经学会自己每天上下学了,好在南陵的治安还算不错,家也不算远,路过的地方都有许多店铺,人来人往,她也颇为熟悉。
苏若即今天心情不错,因为大声朗诵了‘我的梦想’被同学嘲笑后直接给对方强行灌入了两大瓶牛奶,这让这臭屁的小孩当场晕奶过去,估计晚上做梦都是被牛头人强行灌入牛奶的场景。
她在路上蹦蹦跳跳,路上走过的时候遇到的一些熟人都脆生生的喊一声‘叔叔阿姨好’。
她的家教还是很好的,就是皮。
都说男孩贪玩,女孩安静,实际上这是错误的,农村待过的都知道,男孩女孩一样皮,除非家长不让女孩出门。
就这么蹦蹦跳跳唱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线一拉,我就跑,轰的一声学校没有了~’
她哼着全国通用的曲调,穿过街道,然后停下脚步,半路上看到了路上一名老人家。
这个老人家仅仅只有一只手,还有一只眼睛也是假的,走在路上,身上有些灰尘,仿佛摔倒了好几次,他此时就坐在空无一人的路边停车的栏杆上,独自一个人的发着呆出着神。
“老爷爷,伱怎么啦?”苏若即走过去,小孩子对陌生的大人也没有多少防备心。
老人抬起眼睛来,他的眸子里满是一股浑浊的凝视,张了张口:“我,我这是在哪来着?”
“你是迷路了吗?”苏若即小声问道:“你家在哪里啊?”
“我,不知道啊。”老人摸着花白的头发:“我忘记了,我是谁啊?”
苏若即歪了歪头,旋即她注意到了老人胸前挂着的一个牌子,伸出手说:“老爷爷,那个能让我看一下吗?”
“啊?啊,好。”老人摘下脖子上挂着的牌子递过去。
苏若即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行字‘——家父年轻时候头部受过伤,患有偶发性失忆症,万一走丢的话,请发现者联系下面的电话号码18……’
原来是失忆症啊。
苏若即拿出自己的儿童手表,上面有拨号功能,对着上面的数字按了下去,结果才按下几个,忽然见到老人站起身来。
“诶,老爷爷,你别乱跑啊!”
她赶忙追上去。
“我只是记得我要去一个地方。”老人挠了挠头:“有个地方一定要去看看的,一定要去的。”
他喃喃的念着,回头看向苏若即,流露出求助般的神色:“小朋友,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啊?”
听到这句话,普通小朋友肯定会犹豫,然后联系家长,但苏若即只用了不到一秒就立刻拍了拍胸口:“好啊,就让我带老爷爷去找你想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