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业慌忙说“围巾也行。”
林和平乐了,“我又没说什么,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周建业“能怪我吗上次自己睡觉乱打滚,早上起来怪我。昨晚睡觉把被子卷走,逼得我去你那边,又怀疑我故意的,想打死我。换你不怕”
林和平不自在极了,“不就两次。”
“两次还少”周建业像被针扎到似的,惊叫,“天还没冷,过些天冷了,还没睡着就往我怀里钻,怪谁”
林和平想说,不可能忽然想起一件事,每年冬天她的脚都特冰。用段其智的话说,跟死人脚一样。除非睡觉前泡脚。
即使晚上泡脚,不及时钻被窝里也没用。
前世她把脚搭在段其智腿上,段其智总是躲,她还以为段其智嫌她的脚冰。
“又瞎想什么”周建业见她的脸色变来变去,“答不答应一句话的事,我还能家暴你。”
林和平抬眼到周建业明明很想要,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懒得拆穿他,“可以。颜色”
周建业脱口而出,“白色。”
“白色”林和平了他古铜色脸,“你穿白色”
周建业叹气,“林女士,能不能麻烦你对我上点心。我跟你说过,冬天肤色会变回来。我本来还打算明年回首都的时候穿给我爸妈,就说是你亲手织的,既然”
“行了”林和平打断他的话,“别装了。我炒菜,咱们吃饭。吃过饭蒸包子。”
周建业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乐颠颠随林和平去厨房洗菜。
天慢慢变短,林和平担心到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四点半就带着大包小包走了。
周建业照旧送她到大门口,着林和平坐上拖拉机才走。
五点多一点,最后一锅肉包子蒸熟,周建业给张政委家送六个,林和平抵达清河村。
下车到小三毛,林和平给他三个肉包子,提醒林丰收吃过饭就去厂里,才拎着包子和螃蟹回家。
金桂花和杨槐花都在市里店,没人挤兑孙氏,孙氏到她闺女拎的东西,还没进院就指着她数落。
林和平卖个耳朵给她娘,包子递给几个弟弟妹妹,又把螃蟹倒铁通里让它们尽情享受最后的时光,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
吐沫横飞的孙氏的戛然而止。
林和平佯装疑惑,“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孙氏顾不上跟她拌嘴,咽口口水,“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正吃包子的林平安、林安宁和林宁宁同时朝林和平去。
林宁宁试探着说“厂里的”
“厂里的姐不能拿回家。”林安宁提醒他。
林宁宁好奇地问“那是哪来的姐的钱都给娘了。总不能是姐夫给的吧。”说出来,林宁宁觉得真相了,“真是姐夫给的”
林和平不待她娘回过神,塞他手里,“建业说平安和安宁白天上班,晚上,宁宁上学,又正长身体,我忙厂里的事,担心我们营养跟不上,给你一千块钱,给我们做些好吃的。不够年底再给。”
孙氏这个人说好听点有原则,说不好听点穷讲究。
哪怕吃糠咽菜,能填饱肚子都不会朝别人借一分钱,更别说收别人的钱。
周建业是孙氏的女婿,不是外人,在孙氏来周建业毕竟不姓周,不能仗着他孝顺,就把周家的钱当成自个的。
在孙氏这个母亲耳濡目染之下,前世林平安和林安宁的日子能过得下去,就不好意思麻烦林和平。只因林和平已嫁人,家里的钱财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他们不能让她在中间为难。
林平安闻言,先他娘一步说,“大姐,我们有钱。”
“你们姐夫比你有钱。”林和平道。
孙氏瞪着她说“建业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天日晒雨淋挣点钱,不想着存起来留着以后养孩子,都给他们祸害,日子还过不过”
林和平心说,你闺女和你女婿的婚姻都是假的,孩子这辈子就别想了。
然而,她娘正生气,林和平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孙氏就能拿擀面杖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