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我守在这里,只是因为……因为我仰慕你。”她红着眼睛道。
仰慕他?
空旷的街道上,她抬眼定定望着他,双眸流转如波,楚楚可怜。
皎洁的月光落下,将她柔婉清丽的五官勾勒得分明。
萧明彻盯了她片刻,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从前做太子时说惯了的狠话尽数梗在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
“进东宫的第一天,我就仰慕你。不过我知道身份低微,我也听人说,你的意中人是荣国公府那位姑娘,我没有什么痴心妄想。我只是想,若你现在没有去处,不妨去我那边先落脚。”她自嘲地垂眸一笑,“那地方也破得很,但总比流落街头要好。”
萧明彻听着她这一番剖白,眸光微闪。
他的确是被废为庶人,但他并非一无所有。
光是在京城里便有七八处暗中布置的产业,等他走远一些,便会有人接应他落脚。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提徐宛宁。
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他己经许久未见徐宛宁了。
宛宁应该很担心他吧。
“你不是扬州人士么?怎么会在京城有落脚的地方?有亲眷?”萧明彻收了思绪,沉声道,“你要知道,父皇不允许任何人接济我。”
知道他果真记得自己是扬州人,她的神情又轻快了一些。
“我在京城没有亲眷。我出了东宫想在京城里寻一个活计,遇到一个米铺的老板,他留我在铺子里做工,还跟我说巷子里有一座破屋,那屋子的主人上月过世了,如今无主,你住过去,不算有人接济。”
她语声温和,听得出来很欢喜,萧明彻却听得首皱眉。
她这般纤细柔弱,在米铺里能做什么活?
更何况,还给她指一处无主的破屋,那米铺老板显然是打算把她吃干抹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