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这种话不能说,如果这姑娘信以为真,来抢祁大人,那她可就惨了。
她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姑娘,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我叫井若云,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她小跑着不见了影子,谢蕴却皱起来眉头,若云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祁砚如果真的这么做,也太缺德了些。
可惜这是旁人的事,她不好插手,即便真的想问一问,也找不到祁砚的影子,她只能暂时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周遭起了风,携裹着湿漉漉的空气,吹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抱着胳膊往迎春殿去,伤身体却不自觉回忆起了殷稷之前的那个怀抱。
当时他们那么抱在一起的时候,她很清楚地感觉到殷稷对她的那股忌惮和排斥消失了,那一声声,一句句都是和谢蕴说的,那一瞬间,他是不是真的认出来了呢?
这应该算是个好兆头吧,明天要再接再厉。
殷稷好像还挺爱吃她做的东西的,要不明天给他做点吃的?他应该能认出她的手艺吧?
想起这个,谢蕴有点心虚,她那深得母亲真传的面好像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没关系,她还会做酒酿圆子,殷稷更喜欢吃那个,味道应该过得去。
怀揣着莫名其妙的信心,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迎春殿的厨房,这是宫里为数不多的几处有小厨房的宫殿之一,因为嬷嬷们会在这里考较美人们的厨艺,哪怕是冲着做主子来的,她们也需要遵从世俗对女人的定义,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只是她本以为以殷稷对这里的冷淡,厨房并没有多少人用,却没想到一进门,里头竟然到处都是人,几乎每个灶台都有人站着。
她一愣,迎春殿的饭食要自己做吗?
她目光扫过人群,试图找出一张空闲的灶台来,却一无所获,直到人群里有人朝她招了招手。
那人有些眼熟,前天下午有两个人去过她的房间,一个人看了她的信,然后先她一步去了乾元宫献宝,此时尸骨怕是都找不到了,另一位就是眼前这人,苏青桃苏姑娘。
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可谢蕴的确需要一张灶台,便仍旧走了过去。
“你也来练习厨艺啊?来,这张灶台我分你一半。”
苏青桃很是热情,“嬷嬷说对的,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胃,你要是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谢蕴道了谢,婉言谢绝了她的帮助,这才去取了自己需要用的食材,制作过程中那姑娘倒是一直在灶台边上守着,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东西,偶尔看谢蕴一眼,也是坦坦荡荡的,仿佛之前对她的那些不好的猜测,都是谢蕴想多了。
可她越如此,谢蕴越警惕,本就厨艺不佳的人,这一分神,锅里就糊了。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锅看了一眼,心里很是懊恼,这饭果然难做但是就糊了那么一点,应该尝不出来吧?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将那碗圆子盛好,拎着就往乾元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