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心里骂了一句蠢笨,却又因为她即将上钩而止不住的兴奋,指尖都哆嗦了起来:“那就是捣衣杵,你把衣服放石头上,使劲砸就行了。”
谢蕴迟疑着将那根沉甸甸的木棒捡起来,试探着砸了一下:“这样?”
听荷眼睛发亮:“对,就是这样,但你这衣服放的位置不对。”
她抓起衣裳放到石头边缘,那石头被打磨得很光滑,没办法割破衣裳,但放在边缘就有可能撕裂,她不会放弃任何一点会让付粟粟万劫不复的机会。
“好了,砸吧,使劲砸,砸得越用力,洗的越干净,皇上就会对你越满意。”
谢蕴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听话地举起捣衣杵,一下一下砸着衣裳,随着她的动作,听荷的眼睛越来越亮,眼底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就是这样,使劲砸,快一点”
在她的催促下,谢蕴砸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动作也越来越快,终于夏衣那单薄的料子承受不住捣衣杵的暴力,撕拉一声裂开了。
谢蕴有些茫然的看过去:“裂开了,如何是好?”
听荷浑身猛地一颤,随即猛地叫喊出声:“来人啊,付姑娘把皇上的衣裳洗坏了!”
那陡然高亢的嗓门刺得谢蕴一懵,她无奈一叹:“你喊什么?破了补一补就好了。”
“你还想补?”
听荷的音调越发高亢,“你做梦,弄坏了皇上的衣裳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他治你的死罪吧!”
眼看目的达成,听荷彻底不再遮掩,看着谢蕴满脸都是兴奋,随着她的叫喊,宫人也都围了过来,她兴奋地指着谢蕴:“你们看清楚了,就是她弄坏了皇上的衣裳,快,把她绑起来,等皇上回来处置!”
宫人们的脸色也都变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却迟迟没有动手:“听荷姑娘,蔡公公和玉春公公都不在,咱们擅自动手不太好吧?”
听荷一巴掌甩在小丫头脸上,疾言厉色道:“谁给你的胆子和我顶嘴?你们不想绑她,是想和她一起被治罪吗?我可是皇上内殿里伺候的人,你们说他是信你们还是信我?”
小丫头被吓得不敢再言语,几个太监迫于听荷的淫威,转身去拿了绳子:“付姑娘,对不住了,谁让你犯了皇上的忌讳呢?你待会好好求饶,说不定还能活命。”
谢蕴轻轻啧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听荷身上:“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如此恶毒?放开我,还有余地。”
“你给我余地?”
听荷大笑起来,“你是什么东西?还想给我余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后宫里的女人,只有我能每天见到皇帝,每天和他说几句话,我是最不一样的,你还想和我争?”
仿佛是为了佐证她的有恃无恐,她话音一落,外头便传来唱喏声,殷稷回宫了。
她脸上顿时写满兴奋:“你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