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若云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才站了起来:“可是大人说”
“我娘的话都有可能不对,何况男人?别听他那些废话。”
谢蕴朝她伸出手:“来,我扶你。”
井若云不自觉将手伸了过去,被握住的瞬间她怔了一下,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她才再次开口,“那皇上那边”
“皇上忙着呢,不会管这些。”
井若云有些茫然,刚才皇上那一直往门口凑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忙。
但她很快就回了神,用力摇了下头:“付姑娘,让我留下吧,我会老老实实呆在偏殿里的。”
谢蕴轻声一叹:“井姑娘,我让你走不是怕你在皇上面前走动。”
她有些无奈,虽然之前用这种理由说服殷稷放弃了给她找替罪羊的打算,但她心里始终不觉得他们中间还会有人插进来,何况井若云很明显对祁砚有心,应当也不会做什么错事。
“我说实话吧,宫里最近不太平,宫外的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情形的确凶险,尤其是这乾元宫,如果真出了事,可能无力顾及你。”
不管是禁军还是内卫,主要职责都是保护殷稷,而殷稷只会保护她,到时候无依无靠的井若云,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送她去迎春殿是最好的选择。
可井若云仍旧站着没动——是她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谢蕴眉心微蹙:“井姑娘?”
井若云抬眼看过来,眼神很复杂,最终却都化成了柔软的春水:“付姑娘,谢谢你先前我曾托你和皇上道歉,你还记得吗?”
谢蕴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却仍旧点了下头:“我已经转达了,皇上不曾在意。”
只是她也清楚,殷稷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应该和井若云脱不了关系,只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她不好武断下手,便是要讨债,要报复,也得找对正主才行。
“皇上真是大度。”
井若云低语一句,片刻后才再次抬起头来,“如此,我就更过意不去了,祁大人说,人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所以付姑娘,让我留下吧,若能帮你分毫,就当是我还债了。”
谢蕴一愣,井若云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古怪?还债她莫不是知道祁砚为什么让她进宫?
她抬眼看了过去,井若云却没有和她对视,许久后才仰起头,露出了之前的那种很可爱的笑容。
谢蕴有些恍惚,竟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初入宫闱时自己的影子,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却也没再劝,她觉得应该是劝不动了。
“我来吧,脚伤了就得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