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尚宫局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岂止不好过啊,我看这言尚宫以后要嫁不出去了。”
“说的也是,薛司正再怎么样也是个太监,谁肯要个和太监好过的人?”
谢蕴脚步猛地顿住,这两个内侍,是在编排秀秀?
“皇上先回吧,我去趟尚宫局。”
她声音不低,这话一出那嘀咕的两人顿时没了声音,蔡添喜呵斥一声:“乱嚼舌头的狗奴才,还不滚出来!”
许是认出了蔡添喜的声音,知道皇帝真的在外头,两人自草木里钻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在哆嗦,脸上惨白一片,瞧见殷稷的时候立刻跪了下去,下一瞬腿间就氤氲了一片水渍。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蔡添喜厉声叱骂,薛京生死不明他本就很担心,现在还要听旁人说这种风凉话,他的恼怒可想而知。
殷稷由着他发作,注意力都在谢蕴身上,她说要去看秀秀,刚出了长年殿,又要去尚宫局谢蕴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陪着他?
要是只有他一个就好了
做到这一点好像并不难,只要他动动手指
血色划过脑海,殷稷身体猛地一颤,一片寒意瞬间自脚底升腾,他在想什么?
不能那么做,谢蕴会不高兴的。
他合眼平复心绪,手却忽然被人抓住,谢蕴略有些忧虑地看过来:“是不是冷了?”
殷稷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下头:“让他们送你过去,粮草业已齐全,就差发兵了,我回去为亲征做一下准备。”
谢蕴应了一声,目光却仍旧落在殷稷身上。
“怎么,想让我陪你去?”
虽然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可殷稷还是歪解了谢蕴的目光,他私心里很希望谢蕴对他能更有占有欲一些,更依赖一些,可对方并不是那样的性子。
谢蕴果然摇了下头:“只是忽然想起来,好像没看过唐停给你开的方子,你喝药了吗?感觉可好些?”
“哪能那么快?”殷稷理了理谢蕴的发丝,虽然不是要粘着他,但也是在意他,他心情勉强维持平和,“且得喝一阵子呢。”
谢蕴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也是,若是寻常血热廖扶伤早就解决了,他既然解决不了,就说明不简单,这种病症想要痊愈是需要时间的。
她不该如此焦急。
“那你去吧,路上当心。”
殷稷揉了揉她的手才走,不多时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谢蕴抬手摁了下心口,刚才她心脏忽然毫无缘由地跳乱了一下,所以才看着殷稷出了神应该是这心脏还没能和她完全融合的缘故吧。
她收敛了思绪,垂眼看向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内侍:“你们刚才说了尚宫局,那边怎么了?”
两人不敢隐瞒,连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却是薛京生死不明的消息被有心人散播了出来,传到了萧宝宝耳朵里,她一直被秀秀压着,心里早就攒了一口气,抓到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已经带着人去尚宫局找茬去了。
“萧家如今这幅样子,她竟还不消停。”
谢蕴脸色一沉,转身就朝着尚宫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