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殷珠没想到殷稷会忽然晕倒,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随即就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忙闭了嘴。
“您怎么了?可要传大夫?”
她试探着抬手去推了推殷稷,见他毫无反应,轻轻咬了下嘴唇,脸上闪过很明显的挣扎,可赵王的话却在耳边响起,今天若是不能让皇上留下她,不能让皇帝带她北上,那他们赵王这一脉,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皇上,对不住,臣女也是没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哆嗦着手去解殷稷的衣裳,眼看着衣襟要全部解开,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殷珠顿时一惊,事情还没成,现在被抓住可根本挟制不住皇帝。
她看了眼门口,慌忙回到了箱子里,开门声响起的时候箱子堪堪合上。
“这种天气怎么睡在地上?”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殷珠自箱子缝隙里偷偷看出去,就见一身量高挑,身形窈窕的年轻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容貌虽说不上绝色,却自带一股疏离贵气,不像是寻常人。
对方瞧见皇帝躺在地上,快步上前试图将人唤醒,可很快就察觉到了酒气,便开口喊了人。
皇帝的贴身内侍小跑着进了门,见他如此听话,殷珠就知道这姑娘不是寻常人,不由多看了两分,对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侧头看了过来。
那目光犀利如刀,惊得殷珠浑身一寒,瞬间不敢再动,好在有箱子遮掩,对方并没有发现她,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开始打量房屋周遭。
“付姑娘,怎么了?”
玉春见她忽然不动了,困惑出声。
谢蕴又扫了一眼那箱子,轻轻摇了下头:“兴许是我的错觉,扶皇上去床榻上吧。”
她低头将殷稷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动作却再一次僵住,殷稷身上的酒味很浓烈,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那浓郁的脂粉香气。
“付姑娘?”
玉春再次看过来,不大明白她怎么又不动了,谢蕴没多言,抬脚朝床榻走了过去,等将人安稳放好,才看向玉春:“皇上今天遇见喜事了?怎么喝了这么多?”
玉春有些茫然,他迟来一步,并不知道皇帝有没有遇见什么喜事,可有一件却十分清楚,刚才他出去的时候人还很清醒呢,这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竟然就醉倒了。
他心里纳闷,可他生性谨慎,素来不敢多言,故而只是将困惑压在了心里。
谢蕴也没多问,吩咐人给殷稷熬了醒酒汤,却不等喝人就先醒了过来,谢蕴松了口气,抬手戳戳他心口:“赵王府这种地方你也敢醉酒,就不怕着了道?”
殷稷刚刚自混沌中清醒,脑子还有些不灵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晕厥前的情形,控制不住的暴戾自眼底一闪而过,他垂眼看向周遭,没瞧见不该有的人影,又仔细打量了谢蕴一眼,也没有不该有的神情,心里这才松了一下。
她应该是既没有发现他假醉的真相,也没有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如此,甚好。
他彻底放松下来,抬手就想去抓谢蕴的手,可惜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身上的力气也因为方才的晕厥还没有恢复,连抬手这样小动作都十分吃力。
他只得贴着床铺慢慢挪了过去,轻轻勾住了她的指尖:“他不敢轻举妄动。”
谢蕴只是觉得他此时醉酒有些不合常理,可这话说得也不错,赵王在徒河,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确不敢擅动,就算他真的要做什么,也会在别的方面下手,比如
她伸手摸了摸殷稷的胸膛,将上头零星的香粉拍开了:“蔡公公说,赵王送了不少美人过来,你这莫不是推拒不了,被灌醉了?”
殷稷听出了一点点的醋味,心里欢喜得不行,连身上都多了几分力气,他用力够了下谢蕴的手指,可神情却严肃了起来,他高兴归高兴,可这一身清白却不能被污蔑。
“天地良心,我连身都没让他们近,怎么会喝她们敬的酒?这般冤枉我,是不是得补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