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姐姐。”
她颔首送二人离开,转身回了屋子,殷稷已经又睡了过去,身体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甚至连那只抓她的手都没收回去。
她捏了捏那只手,撩起被子盖了起来,心里却有些后怕,得亏殷稷是在房间里发作的,若是在外头,若是在战场上
不想还好,越想后心越凉,她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了殷稷胸口,听着那规律的心跳声,那点后怕这才慢慢散了下去,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忧虑起来,唐停那边怎么样了?
唐停一个喷嚏打出来,她抬手揉揉鼻子,往周遭扫了一眼,路过的蛮兵正在偷看她,被她发现后慌忙扭开了头,但这种偷看显然不足以让她打喷嚏。
“有人想我了吧。”
她笑了一声,端着一托盘的药抬脚朝王帐走去,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有颤抖的求饶声,是苏青果,她眼神一沉,这个王八蛋,都告诉了他要静心,竟然还在闹妖。
她撩开帘子进去,一眼就看见殷时将人死死踩在脚底下,拼了命的碾压。
“皇上怎么又乱动了?肩膀还没愈合呢。”
她没开口为苏青果求情,殷时这人十分恶劣,越是有人求情,他就越是兴致高昂,他显然很喜欢对一个人下手,却能折磨两个人的快感。
好在他还算听话,又踹了一脚便坐回了椅子上,苏青果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唐停没有看她,自顾自将药放在了桌子上:“我为皇上换药。”
她拿了个瓷瓶,却不等靠近就被殷时一把抓住了手,大约是刚才折磨人的时候用力太过,他手上有汗,黏腻腻的触感激得唐停控制不住的想哆嗦,太恶心了。
可她咬牙忍住了,她还没找到药引子,不能现在就撕破脸。
“每次看见你,我都很感慨,丰州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藏着你这么一个人若是那天我没让人去劫掠,可就见不到你了。”
唐停将他的手推开,自顾自撩开衣裳给他处理伤口:“别动手动脚的,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帮你保住这条胳膊,你放我离开,我就是个医女,可不想掺和打仗这种事。”
殷时低沉地笑起来:“朕真是应该把那些御医都杀了,他们竟然说我这条胳膊保不住,可惜楚镇那个王八蛋非要和我作对,一群废物,到底有什么留着的必要?”
“少说点话吧,”唐停淡淡开口,“伤好之前,不能动怒,不能动武,要静养,你别忘了,你最重的伤可不在肩膀,为了你自己好,刚才那种事不能再做了。”
殷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反手摸上了唐停的大腿:“那朕心里这股火怎么办?不发出来对伤也不好吧?”
唐停没言语,只垂眼静静看着他,殷时喜欢她这种眼神,或者说,他喜欢打破这种眼神的过程和快感,就和当年在破庙里折磨谢蕴的时候一样,只可惜,现在力不从心。
怀揣着对当年的追忆,他慢慢合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唐停这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落在他脸上:“人渣。”
她没有耽搁,确定人真的陷入了昏睡,转身就开始翻找营帐,这里她其实已经找过一遍了,那天第一次见到殷时的时候,她就找过,可惜没有找到,不然那天她就会杀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