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似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脸色又难堪了几分,抬脚就要往外走。
守卫连忙爬起来拦住了路:“皇上息怒,统帅说您现在不能”
“混账!”
殷时再次一脚将人踹开,却不肯罢休,追过去一连又踹了好几脚,每一脚都往腰腹处用力,生生将人踹得吐血晕厥了过去。
伊勒德这才上前将人拉开:“皇上息怒,为了这等低贱之人脏了脚,不值得。”
殷时气喘吁吁地收回脚,阴鸷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谁再拦朕,这就是下场!”
守卫们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可抓着长枪的手却越握越紧,等殷时走了,他们才上前将那晕厥的守卫抬起来,匆匆送去了军医处。
殷时却是头都没回,乘着软轿径直到了狗舍处,这里已经点满了火把,映得半边天空都红了,也将十几具恶犬映照得十分清楚,它们还没断气,正伏在地上剧烈的喘息。
森白的牙齿瞧着十分可怖。
殷时脸色阴沉:“竟然敢对朕的东西下手给朕查,朕要他生不如死!”
冯锐扫了他一眼,面露嫌恶,他是丰州过来的将领,但在丰州的时候,楚镇不怎么让殷时露面,他们便也不知道他本性竟是这幅样子,后来逃到了蛮部,没了丰州行宫的高墙大院阻隔,他便彻底暴露在了人前。
一想到自己追随的是这样一个人,冯锐心里就说不出的憋屈,但他又是真心信服楚镇,便也只能忍耐。
他憋着气上前:“皇上,恕臣直言,这些畜生食人血肉长大,这幅下场是活该,您还是莫要太在意的好。”
殷时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锥子一般钉在了冯锐身上:“你说什么?”
冯锐毫不退缩,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殷时脸色越发狰狞,眼底甚至闪过了杀意。
伊勒德连忙上前劝谏:“皇上息怒,这么多将士看着,莫要伤了和气。”
可他越这么说,殷时越觉得自己丢了脸面,一心想要找回来,态度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阴鸷起来,气氛逐渐紧绷起来。
明珠躲在暗处窥探着眼下的情形,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在她睁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地上奄奄一息的恶犬忽然接二连三的暴起,朝着周遭的兵士就冲过去开始撕咬,连带着殷时也没有放过。
惨叫此起彼伏,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她这才混在人群里朝殷时迅速靠近,匕首也被拔了出来,隐在了袖中。
她远远看向殷时的发冠,就是那一顶,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要快准狠。
她深吸一口气,步伐骤然加快,可下一瞬却有一道影子比她更快,几乎离弦的箭一般,朝着殷时就冲了过去:“禽兽,还我姐姐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