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殷稷若是信命,那早就没有今天了,别让她脏了你的手。”
谢蕴垂眼看着王惜奴,无波无澜的眼底溢出了几分怜悯,方才被恐吓要割舌头时还没有反应的人,在对上谢蕴的眼神时,却瞬间暴躁起来。
“你别那么看着我!你凭什么怜悯我?!你们两个因为我吃的苦还不够多吗?你没有资格怜悯我!”
杀人要诛心,谢蕴就知道这幅态度会让她发狂。
“我自然要怜悯你,”谢蕴摇了摇头,“人都会有恻隐之心,尤其是你这样的可怜虫。”
“我不可怜,我才不可怜!”
王惜奴越发癫狂,浑身的铁链碰撞在一起,动作刺耳又尖锐,竟真的有种要挣脱束缚的错觉。
狱卒听见动静慌忙跑了过来,抓着刀鞘狠狠砸了两下牢房门:“老实点,再乱动,我们就用刑了!”
王惜奴充耳不闻,仍旧死命挣扎,就在秀秀想让人进去教训她一顿的时候,癫狂的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她不明所以,求助地看向谢蕴。
谢蕴的目光看向了一侧,这边剧烈的动静惊动了另一间牢房里的张唯贤,他拖着链子,蠕动着朝王惜奴所在的牢房挪了过来。
这两间牢房中间只有一层铁栅栏隔着,借着火把不算明亮的光,众人能看见一滩烂肉正一点点靠近。
王惜奴眼底闪过惊恐,瑟缩着往后退了过去。
谢蕴眼底闪过恍然:“原来你怕他。”
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王惜奴脸色煞白:“我才不怕他,我才不怕”
“是吗?”
谢蕴轻扯了下嘴角,颔首示意狱卒,“不要浪费牢房了,把他们关在一起吧。”
王惜奴瞳孔巨颤,脸上的惊惧遮都遮不住:“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后妃,我是庄妃,你不能把我和别人关在一起,你不能”
“放心吧,他已经不算是人了,做不了轻薄你的事。”
谢蕴缓声开口,“我也是不想你一个人太过孤寂,才想让他给你做个伴。”
王惜奴抬眼看过来,似是要辱骂她的,可不等开口,狱卒就将张唯贤抬了过去,察觉到附近有人,张唯贤蛆虫一般朝着王惜奴爬了过去。
“你别过来!”
她喉咙里发出尖锐的爆鸣,浑身抖如筛糠,可身体被铁链禁锢在原地,根本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滩烂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响,王惜奴竟真的以头抢地,将自己撞晕了。
谢蕴回头看了一眼,“别让她死了,我还要让她好好尝尝,我和稷郎的喜酒呢。”
话音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胃里的翻涌,不得不说,现在的张唯贤真的是太过恶心了,尤其是他爬上王惜奴身体的样子
不能再想了。
她缓缓吐了口气,抬脚出了宫正司,外头阳光明媚,殷稷正沐浴在阳光下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