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抓住他的手:“安康很快就要出宫,秀秀年纪也到了,咱们完婚后薛京大约就会请旨赐婚,殷稷,我以后很难再见到她们了。”
殷稷沉默下去,他没有亲缘,几个朋友之间也都掺杂着利害关系,这般简单纯粹的感情很少体会到,不自觉就忽略了。
“抱歉。”
谢蕴拨弄了一下他的手指:“我不是要你道歉,就是有点惆怅,好在我还有你,往后,我都有你。”
殷稷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却隔着被子落在了谢蕴的小腹上,他希望谢蕴以后不止有他。
唐停应该快到了吧。
马匹疾驰在官道上,大雪融化后地面一片泥泞,马蹄踏过,溅起一片泥点,那人衣摆上已经脏污不堪,她却半分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临近城门,瞧见挤挤挨挨候在门口等候进城的人时她才勒停了马匹。
“奉召进城。”
明黄的圣旨一亮,守门的将士连忙上前,将挤挤挨挨凑在门前的众人都推开,为她清出了一条路,她控制着马匹,等进了城,四处干净了她才再次纵马疾驰,直奔皇宫而去。
临近宫门她纵身跳下马背,脚步没停只将圣旨一亮就往里走,禁军圣旨都没来得及分辨清楚那是真是假,她就不见了影子。
禁军不敢怠慢,连忙报了上去,满宫里开始找人,此时唐停却已经到了乾元宫门口,正喘着气看着里头。
这忽然冒出来的人唬了守卫乾元宫的禁军一跳,连忙抽刀阻拦,唐停衡量了一下时间,觉得闯进去速度更快一些,抬手就要动作,好在左昭先前见过她,连忙拦住她,进去禀报了一声。
殷稷没想到自己刚念叨了一句,人就到了,连忙喊了请。
谢蕴也有些惊讶:“这么快?”
旁人不知道,可她是知道的,唐停行踪不定,光是找她就得花费好些功夫,而且她在千门关,光旨意传过去都得四五天,再加上回来的路程,这才过去七八天,她竟然已经到了。
殷稷起身下了地:“想让她快一些,自然有法子。”
他说着抬脚往外走了两步,刚好遇见了冲进来的唐停,对方一看见他就将圣旨扔了过来,喘着粗气伸出了三根手指:“两天,一刻钟都没超,一千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谢蕴:“”
殷稷果然有法子,但是先前她已经许诺了唐停二十万两,她竟然还会为银子折腰,而且只有区区一千两
也太没出息了。
她叹了口气撑着软塌坐起来,满脸都是无奈:“你且歇一歇,他不能赖你的账。”
唐停已经喘过气来了,抬脚朝她走过来:“还是先给你看看吧你真有了?”
“应该没错,太医院的人都看过了。”
唐停蹙了下眉头,抬手给她搭脉,她一看诊就像换了个人,眉眼冷沉锋利,不怒自威,看得两人都屏住了呼吸,殷稷走过来抓住了谢蕴的手,这短短一小会儿,他掌心竟然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眼见唐停松开手,他连忙开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