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难得松口,让李琮能与大将联姻。为此,李琮十分高兴,整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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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灵武。
李亨曾住过的行宫已被仆固怀恩占了,他这日刚在此接见史思明的使者以及回纥的使者。
目的很简单,他引见了回纥使者,让其告诉史思明的人,自己是回纥王子的老丈人,展示实力,商议一起攻唐之事。
路线有两条,一是攻长安,二是攻太原。
史思明希望仆固怀恩能去攻太原,许诺事成之后封他为晋王,子孙世代诸候。
仆固怀恩则想与史思明约定,先入关中者为帝,对此,使者大怒,称仆固怀恩这是异想天开。
双方在这一点上始终没能谈妥,大计就搁置了下来。
为仆固怀恩出谋划策的还是范志诚,他力劝仆固怀恩先假意答应史思明的要求,练兵秣马,作势要攻太原,等到史思明与朝廷两败俱伤,忽然出兵,夺取长安。
“将军天命所归,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仆固怀恩被说得热血上涌,正此时,有家仆过来了,道:“将军,老夫人唤你过去。”
“这就去。”
仆固怀恩一向孝顺,马上便大步走向他母亲的住处,才进门已带着笑意道:“阿娘,儿子……”
“嘭”的一声大响,他背上已挨了一扫帚。
“阿娘?”
“狗才,你敢背叛朝廷?!”
仆固怀恩一直是瞒着母亲自己与唐廷的嫌隙,却不知是谁告的秘,此时目光看去,老母亲满面怒容,他连忙道:“阿娘误会了,儿子冤枉啊。”
“还敢狡辩?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没有不知道的!”
老母亲声色俱厉道:“朝廷恩典,让你这粗贱胡人的儿子娶金枝玉叶的公主,还不立即杀了叛贼的使者,亲自到长安去认罪谢恩?!”
“阿娘怎知晓的?”仆固怀恩犹自疑惑,目光打量着母亲身边的人,心想,此事自己只与范志诚商量过,不可能是范志诚告的密。
“还问?还不快去办?!”
“可儿子委屈。”仆固怀恩道,“儿子忠于朝廷,出生入死,可朝廷是怎么对儿子的?既然为朝廷卖命不值,儿子为什么不能杀入长安,夺了大位……”
“你敢?!”
老母亲大怒,丢掉手里的扫帚,转身拿起一把刀,骂道:“我杀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贼,以报大唐世代深恩!”
“虎——”
刀毫不留情地劈下。
若非仆固怀恩躲得快,竟是真要被他的阿娘一刀劈成两瓣。
他惊魂未定,转身就跑出堂屋,惊呼道:“阿娘疯了不成?!儿子要夺位让你当太后,你真杀我……”
“天可汗在上,我这就取了这逆贼的心肝示于三军!”
“疯了?!”
仆固怀恩转身就跑。
他思来想去,不知是谁告诉他阿娘这事,招了麾下几员大将来商议。
“是你吗?”他先问范志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