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是我来杀你!”
曹闵之大喝一声,上前,一把捉住史朝清的头发,将他从秘室中拽了出来。
史朝清吃痛,哇哇大哭,求饶不已。
“将军何必杀我?我阿爷尚在,我兄弟有六人,杀了我一个有什么用啊?”
曹闵之道:“我杀你,不是求功劳。是你残暴无人性,该杀!”
史朝清没想到往日朝夕相处的亲卫这般恩将仇报,吓得一个激灵,哭道:“只求将军饶我,我一定改,我再也不敢了。”
一股骚味泛起,众人不由讥笑了起来。
“他尿了?”
高如震竟也不嫌脏,伸手便去摸史朝清胯下,果真是一片湿淋淋。
“啖狗肠,当你是个狠角色,这么个窝囊废物。”
“我窝囊,我真窝囊。”史朝清低头一看,哭着道:“我这腰带是纯金打造的送与将军了,只求将军饶命。”
曹闵之冷笑,道:“你不必送,你死了,我自己会拿。这大燕,哪样东西不是我等替你打下来的?”
高如震也道:“我不要你的金腰带。”
“那你要甚……啊!”
史朝清突然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高如震竟是直接将他捏碎了。
惨叫声划破夜空,吸引了周围更多的亲卫赶来。然而,这些赶来的亲卫拿着史朝清的俸禄,赶到之后说的话却十分大逆不道。
“不可让他死得太轻易了。”
“一人一刀剐了吧。”
“煮烂了他。”
“那就剐了再煮……”
月光照在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上。
封常清站在金山银山前面,闻着风中那浓郁的血腥味,眼眶又开始红了。
高仙芝曾说,他这么容易动情,当不好将军,为将者一战万骨枯,得绝情绝性。可他却说,正是因为常怀悲悯,他才要当最好的将军。
他从不靠杀人立威,他不怒自威,因他的愤怒是对天地,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节帅,找到史朝清了!”
“带我去。”
封常清大步走到了大殿。
远远便只见许多叛军正围着一口大鼎生火烧水,也不向他投诚,而是捆着一人,正在一片片地割那人身上的肉丢在鼎里涮。
被捆的那人两条腿都已经被片得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了,竟还未死,发出无力而凄惨的哭声。
这场面让许多唐军士卒看不下去,打算上去拦着,封常清却抬手止住了。
他就站在那,看着这残忍的画面,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更残忍的乱世,于是喃喃自语了一句。
“该结束了。”
但还有最后一战,在滹沱河畔,两军主力正在对决,封常清必须尽快率军支援,一举击败史思明,彻底结束这沧海横流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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