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你再敢走一步,我必牵连你……再不回头,我喊人来,你洗不清的……回来,否则我到御前必揭发你的丑事……”
“回来!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妇,你侍父侍子,乱天理人伦,甚至与你私通的还是李瑛之子,是圣人之孙,你个娼妇!贱人……”
骂声不绝,但等杨玉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李琩还是住了嘴。
他思来想去,现在就玉石俱焚,倒不如暂时相信杨玉环,毕竟她说过会帮忙。于是,他决定还是偷偷离开,以免罪加一等。
虽然他明知道妄称图谶已经是他能犯的最大罪名了,再罪加一等处罚也是一样。
他依旧是由一个宫娥引着,悄悄从后侧门离开。
走进小巷,李琩松了一口气。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寿王?”
京兆府,杨国忠敲了敲薛白的屋门,入内。
“阿白,出事了。”
“何事?”
杨国忠没有马上回答,犹豫了一会才道:“你让我指使旁人去劝圣人接回贵妃,对吧?”
“嗯。”薛白随口应了。
他只安排杨国忠做这么一桩小事,很简单的。
又过了片刻,他感到气氛不对,转过头,缓缓问道:“怎么?出错了?”
“是啊。”杨国忠无奈地吁了口气,道:“你能信吗?我请了棣王去当说客,可谁能想到,他鞋里竟然藏了图谶,咒死的符,这真是……”
“然后呢?”
“然后,棣王被关进鹰狗坊,就是你上次住的那里,吓死了。事情若只到此,也就罢了,可此事还吓到了寿王,你猜寿王吓得做了什么?”
薛白道:“我不敢猜。”
杨国忠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猜中了,寿王连夜去找贵妃求情,且还被禁卫拿下了。”
薛白许久未语。
他在办一桩天大的难事,要冒充皇孙,且须骗过高力士这种老狐狸,此事险象环生他终究还活着;而他只让杨国忠找个人去宫里递一句话,就递这一句话,却是出了这一连串的问题。
好消息是李琩肯定是完了,这一局他赢了李琩。
但坏消息也很糟糕,目前为止,杨玉环确实就是他最大的靠山,这座山似乎要倒了……
“怎么办?”杨国忠问道。
“我得去见贵妃一趟。”
“此时去,岂不是火上添油?”
薛白其实已不太想与杨国忠多说什么,以免又坏了事。
可惜,眼下他想做些什么,还离不开这位身兼数十职的重臣。且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杨贵妃若出了事,他们这些杨党都得完蛋。
“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义弟当然得去,且还得大张旗鼓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