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诗?”
周围几个年轻男子议论起来。
“不像诗啊。”
“这次未免太……太次了些吧?”
“韵律是一点也没有啊。”
“薛郎见谅,但你这诗写得也太敷衍了。”
崔光远站在一旁看了,想为薛白说话,也只能道:“意境还是好的。”
“失手了。”薛白道:“走吧。”
崔光远遂向众人一叉手,道:“诸君再会。”
李岫道:“我送两位。”
说是两位,但李腾空、李季兰却也随着薛白一道离开了右相府。往日有所避讳,如今薛白又要离开,她们却得与他问清楚。
出了右相府,崔光远本有话想与薛白说,见此情形,识趣地先行告辞了。
李季兰不时抬眼瞥一瞥薛白,又躲开,待他没注意,又偷看他。
“怎么了?”
“多谢薛郎为我解围。”
“无妨,都是朋友,今日这也是小事,你别往心里去。”
“那,那你是为我而气他们,才故意写首怪诗给他们吗?”
“其实那不是诗……”
杨齐宣又被李十一娘掐了两下。
他有些羡慕薛白,同样是有妻室的男人,今日偏是让薛白替李季兰出了头,准确地说,他有些鄙夷薛白。
可惜,他娶的是右相府的娇纵之女,偶尔只能忍一忍了。
倘若有一日,地位能高过于十一娘就好了,早晚有这一天的。
正想着这些,有人拍了拍他。
“姐夫,你看这诗怎么样?”
杨齐宣嗤笑道:“这也配叫诗?”
“我看啊,薛白是江郎才尽了。”
“这样,我们将这首破诗传扬出去,让他在出长安之前先丢一个大脸。”
“好主意。”
从长安调动的唐军若想在秋冬之际进入南诏,如今虽只能算勉强准备就绪,但也该开拔了。
这一部分的兵力并不算多,主力还是早已调往益州的十府募兵,因此,在此时节,长安城里没有太多人讨论此事。
近来讨论最多的,
是一首诗,甚至传到了宫中。
“这也叫诗?”
李隆基拿着一张竹纸,上看下看,最后皱起了眉头道:“真是薛白写的?”
高力士应道:“江郎才尽了。”
“朕看他是得意忘形了,年纪轻轻,朕便赐了他绯衣鱼袋。”
李隆基丢掉手中的竹纸,正要处置旁的事,忽然忍不住又念了一句薛白那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