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如今弄巧成拙,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倒只盼你……”
“……”
他分明是想说些不知者无罪之类的话,又或是拿了身份来求些情,但如今的事情,闹得太大,而且刚刚开镇祟府,又立规矩,这位已分了家的长房长孙,表现太过冷漠,这话倒说不出口了。
“几位叔伯还是关心则乱,又牵扯到了一些旧事,可以理解。”
却不料,胡麻竟是替他们说了出来,叹了一声,道:“事情当然闹得不太好看,但这份人情我是心领了的。”
“只是还有些不太明白,是什么让老家那边,想起了我来,又搞出了如此误会的?”
“……”
“是……”
事情似乎牵扯到了一些不便启齿的东西,胡麻如今坦诚的问了,倒让其他人有些纠结,其中胡家二叔爷、四叔爷,都偷眼看了那孟家大公子一眼。
一片沉默里,倒是那位堂姐胡溪忽然开了口:“因为我们都知道,镇祟府要出世了。”
其他人皆是一惊,慌忙向她看了过来,这位堂姐胡溪,却是目不斜视,只看了胡麻道:“如今世道已乱,便连十姓四堂都压不住,各路草头王早就已经现世了。”
“清元这边,也一直在关心着,只是盼来盼去,却打听不见镇祟府的信儿,再加上,白家奶奶……我该称之为大伯奶奶,也回到了祖祠。”
“消息传开时,我们便已经打算过来了。”
“再后来,探得了伱在明州,又听闻了镇青衣,斩五煞之事,便知如今镇祟一脉,生人只剩了你一个,便连护法神也无,孤伶伶一个,又如何撑得十姓人家?”
“所以,我们便打算过来……看看你。”
“……”
“只是看看么?”
胡麻点了点头,笑道:“或许也是觉得,如今最难熬的二十年都已经过去,我又只剩了孤伶伶的一个,如今恰是该过来摘桃子了?”
他这话说的在场几位清元胡家人,顿时脸色大变,脸色都苍白了几分,想要开口解释。
但胡麻却摆了摆手,笑道:“莫慌,我只是说句笑话而已。”
“不过,几位叔爷,知道我在明州,这一趟又准备的如此充份,想也不是随随便便来了,莫非,身后还有什么小人指使?”
“……”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孟家大公子,笑道:“孟家世兄莫怪,我不是说你。”
那孟家大公子脸色有些古怪,笑笑,道:“懂。”
而听了胡麻的话,在场诸人,也顿时都脸色大变,目光偷偷的从那孟家大公子脸上划过,但终究还是纠结着,不好说出什么话来。
只有那位堂姐胡溪的脸上,表情最为复杂,想要苦笑,都笑不出来,清元胡家过来做这些,当然是考虑好了,准备充份了,连自己,都被人许了母仪天下的命数呢。
但再丰厚的条件,到事败之后说,便也瞧着像是笑话,可不得不承认,在这事败之前,那条件如此诱人,甚至像是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得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