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是愈说愈有些兴奋了起来,扯住了胡麻手臂:“兄弟,你真确定那赵家的少爷,不是咱们的人?怎么舍得把这好东西给我们?”
又向吴禾:“快讲,快讲,叔叔呆会赏你几斤血食吃!”
吴禾姑娘脸色微微一红,垂了下头,才慢慢道:“赵家少爷说,他起码还知道两只石砣的位置,一只便在无常李家,作为压井石用着,另外一只,便在那渠州神赐王的手里。”
“所以他邀请你先去攻打渠州,对大家都有好处,那两块石砣若能赚来,全都给胡大哥,当他的礼。”
“当然,便是拿了这两块,也仍然还差了一块。”
“但是他保证了,若你答应,他会借助把戏门的耳目,替你找到第五只石砣的线索。”
“……”
听到了这里,胡麻已经有些激动:不用找了,第五块石砣,便在我那血食矿里放着,平时工人们拿它晾衣裳呢……
如今一来,难不成自己竟是要在先炼成镇天宝印之前,先把这五镇物之一的石砣给凑齐了?
赵家公子为何要除掉那渠州神赐王,还不清楚。
但自己却是非去不可了呀!
惟一的问题便是,保粮军才刚出明州,在东山道站住了脚,气都还没喘匀呢,便要让他们去对上渠州的庞然大物神赐王,会不会有点……
……
……
同样也在胡麻意外得知了石砣的消息,震惊不已时,保粮军中,也正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短短数日之间,保粮军的威名早已传播了出去。
人于乱世,有时命如草芥,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有时候也像是被迫坐在了一个巨大的赌桌前,不得不下注。
赌赢了,子孙后代都跟着富贵,输了,满门跟着投胎。
既然要下注,要赌在某位草头王身上,那么这些草头王的名声,便再重要不过。
明州王杨弓一道王旨,逼得两座大山连夜搬家,已被人引作奇谈。
短短数日之间,便又不知引了多少人来投,既有手底下带着兵马的土匪,又有那些走投无数,想着从龙搏富贵的潦倒文人,甚至,各方的世家贵人,也都开始派人过来接触了。
因为地盘扩大而导致的缺人缺官局面,也因为这一桩事,立时得到了缓解。
这份实力的长进,简直完全出乎了意料,甚至比打下了湖州城来都有用,此时的明王,如今已经有了联合衮州、瓜州、官州、湖州、藤州等地,占据一道区域,辐射周围无数州府的根基。
若说在明州时,还只是一方小小豪强,如今则如鱼归海,眼见龙门便在前方了。
只是也就在这形势稍稳之际,明王杨弓,却又接连收到了两份盟书,一份来自乌州,一份来自渠州。
渠州神赐王信里只说,保粮军名声不小,想来有些本事,正赶上自己的第十个小妾寿诞,要他备上厚礼,前来贺寿,若愿意听劝,那将来有难,他愿意照应。
乌州混世王则是称赞保粮军勇猛,明州王英明,只言天下正处乱世,百姓流离,食不裹腹,愿与明王通商,以盐铁之器,换明州之粮,可同样也要明州王亲自过去,见面细谈。
“这不胡扯么?”
铁嘴子看了这两封书信,当场就拍了案桌:“乌州与渠州,一在南,一在北,中间隔了整个东山道,怎么就偏偏同时要来结盟,而且都要明王亲自前去?”
“莫说明王不可亲涉险地,便是要去,也没有分身乏术之理,我瞧着,这两边的人都不怀好意,是要找咱麻烦来着。”
“难就难在,这两边八杆子打不着,居然同时要来与咱们保粮军为难。”
旁边也有人看破了形势,道:“理论上,咱们保粮军刚打下了湖州,收伏了藤州,手底下又有多人来投,正该封官赐爵,管好一方水土之时,但他们倒是不肯让咱们消停了。”
正当众人商议着,明王杨弓却是道:“那就打好了。”
说着,放下了手里的卷簿,上面皆是各路探子,送过来的周围诸位草头王的情报,而他刚看到的,正是渠州的事情。
脸色竟是显得无比难看:“这他娘的也配称王?杀人屠城,融尸造甲,打着结盟的名义,却要让各路封王之人,都到他跟前跪着说话……”
“自打出明州起,我就没准备着过舒坦日子,他们居然先挑事,那便直接打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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