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很大,叶云眠上车之后,果然瞧见了那位“裴公子”,不过,另外两个孩子并不在。
四目相对,叶云眠干脆的说道:“恕我眼拙,上次不知是安王殿下,多有冒犯,望王爷恕罪。”
她一本正经又客气疏离,那样子明明就是在怀疑他的用心,却又装得无比规矩。
萧元燧瞧着生疏的样子,略有憋闷,但到她又有些心满意足,故而话一出口,又温和得很:“是我没有以真实身份相待,不怪你。”
他知道她聪明得很,只要了解到安王生平和特点,便能和他对上号。
毕竟一个废人还带着三个孩子,特征实在明显。
骗她,也不知生气了没有。
以前她生气的时候,总是要折腾他一番,现在倒好,一本正经、老老实实的。
萧元燧正襟危坐,似乎是有些心虚,语气缥缈道:“我从前隐居之时,的确是叫裴元,与你所言也都是真的。”
真的?叶云眠有些无语,明明没有一句实话!
他说妻房跑了,真吗?全天下都知道安王无妻!
他说三个孩子是他的孩子,但众所周知,安王无子,三个孩子都是捡来的。
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他如此身份,那日去五蕴观,又何须她的帮助?一声令下,自然会有数不清的护卫将他抬进道观,她好心引路如今明明显得有些傻。
叶云眠此时心情有些奇怪,明明与这安王并不熟悉,之前也只见了一面而已,但此时竟会有些情绪波动。
许是外头下着雨,影响心情。
眼前这人可是安王,骗不骗与她又何相干?
叶云眠放平了心态,目光瞄了他一眼,对他也确有几分好奇。
她听闻,安王素有才学、品性端正,年少之时便已经展露出十分卓绝的治国头脑,陛下狩猎或是出巡之时,都是年少的安王处理国事,从未有过任何纰漏,安王受伤之时,许多臣子以及年轻的学子们都如丧考妣。
对于臣子而言,当年的安王是个情绪稳定还很有主见的“少主子”,跟着这样的上峰办事,不用担心项上人头,更容易实现心中抱负,突然之间,要再换另外一个储君,身家性命都要拿出来赌一赌,谁能高兴的起来?
不得不说,安王从内表现出来的气质,的确绝佳,积石如玉、列如松柏。
浑身上下,也就只能挑出一点毛病来,那就是和之前一样,着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让她都怀疑安王这双腿是不是被她废了的……
叶云眠依旧是不明所以,不过这安静之下,脑中也忍不住多想了些,这些年肃王之所以得势、嚣张,都是因为无人能与他相争,倘若——
叶云眠目光向了安王的腿。
“听闻王爷当年双腿中了暗器,伤了筋脉?”叶云眠有些直白的问,又怕对方多想,补充道:“王爷莫要误会,我略通些医术,或许能有法子。”
萧元燧的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指尖轻动了两下:“你想给我治疗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