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初心未改。”国师回想起和庄询的谈话说,当时地位微薄,还无依无靠,空有名头的庄询就是这样,现在坐拥两道,身为节度使的庄询还是这样。
“什么初心,不过是良心,反正我做不到那种我手下百姓要死不活,我还能从他们身上收刮的举动。”国师似乎带着一股亲和力,许多话不由自主就说了。
“不错了,不错了,有仁君之像了。”国师听了后称赞说。
“国师,这可不能乱说。”庄询警惕的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都没有人,太监和宫女都远远的,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放心,他们都没听到,而且节度你很快就懂了。”国师笑了笑,看着庄询稚嫩的面容,比起皇帝最小的儿子还小个两岁,倒是没想到皇帝最后选择的是他。
“懂什么,国师……”
“国师,大人,圣上有请。”太监进了门后对两人说。
跟随太监走过长廊,一间宫殿前,他打开宫殿门,作出请的姿势,停留在原地。
庄询望着漆黑的宫殿感觉阴森恐怖,不敢往前,国师踏步向前,庄询也只能随后,走进这座幽深的宫殿。
走进宫殿,黑暗的宫殿往前似有亮光,跟随着国师,光亮逐渐扩大,走近看,他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发着荧光,虞王站在石头旁,眼神空洞,枯瘦的身子像是一尊泥塑。
灯火点亮,烛光照亮了宫殿,原来四周的窗户都被木板封死,所以密不透光,侍从们在一盏一盏的把灯点亮,直到点燃最后一盏,才依次退了出去。
“圣上。”庄询正要行礼,国师拦住了他。
庄询被迫一起去看石头,看了看,居然是整块的首山玉,他有些被震撼到,这么大的首山玉值多少钱呀。
“庄卿,国师……抱歉,朕看入迷了。”虞王满怀歉意,庄询这才反应过来。
“臣参见圣上。”庄询反应过来补上礼数。
“好了,你我之间不必见外。”虞王扶起庄询,比起在大殿里需要人抬的样子,这个房间,虞王四肢健全,扶人都很有力气。
庄询一时间还以为虞王要人抬上殿是装的,毕竟看他这步履坚实的样子也不像是大病缠身。
“多谢圣上,不知圣上留下臣有何交代。”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感觉身体凉凉的。
“不必紧秦,放平心态,拿出你刚刚在朝堂上和百官争辩的气势。”虞王乐呵呵说。
“刚刚能把百官说的无言以对,爽快,爽快,一群鬣狗,有危难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躲得快,抢官位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蹦的高。”
虞王哈哈笑着,百官无言,不敢接话的样子,可太乐了,今天也是他少有的笑的开心的几次,和这些人斗来斗去,满门抄斩都有,但是爽感最强烈的还是今天。
“都是按陛下的意思,臣可不敢这么大胆。”庄询苦笑,这种攻击性还是虞王逼的,他比较内敛一些,要害人都是悄悄的,哪里会这样大秦旗鼓的对人说,敢来就弄死你们。
“做节度使了,没有点野心和胆气可不行!”虞王拍了拍庄询的肩,鼓励他说。
“臣哪有什么野心,治理好剑南道就是臣最大的愿景。”庄询在虞王面前是很忠诚的。
“朕知道,上次你请朕派遣官员去帮你治理剑南道朕就知道了,但是即将面临的情况,你还是有点野心吧。”虞王再次鼓励说。
“臣明白了。”总感觉今天的虞王显得怪异,身体状况也好,态度也好,暂且答应吧。
“今日怎么不穿朕赐你的蟒袍。”虞王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起他今天的着衣。
“万望圣上恕罪,圣上所赐衣服,已经毁于成国之乱。”何昙穿了去寻死,衣服已经毁了。
“毁了就毁了,多大点事,朕给你准备了新的,去穿上试试。”虞王阻止庄询请罪,指了指盒子。
“遵命。”庄询打开盒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十二旒的冕冠,他手一抖,盒子关上。
“圣上,公公们可能拿错衣物了。”庄询顺势按了按盒子说。
“没有拿错,应该挺符合你的尺寸,根据上次你选的衣物改的,穿上试试。”虞王肯定说。
“圣上,里面是冕服!”庄询哭丧着脸,冕服是什么东西他是懂的。
“朕知道,你试试看,多少人想穿想了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虞王笑着说,形如枯槁的脸上,这份笑容让庄询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