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花正收拾好了,要去上班,见女儿又一脸严肃地回来了,不由愣住:“怎么了这是?”
许天摆摆手:“吴婶子差点出事,我来通知她家人。”
“啊?”隔壁的何俊杰从窗户里探头出来,“天天,吴婶子怎么了?”
吴婶子的老伴是最晚出来的,老头儿咳嗽两声,稳稳当当地往外走,“死老婆子又跟谁吵起来了?”
许天观察着他的脸色,判断他应该没有心脏病,刚要说呢,胡东却以为许天为难,抢着说了事情经过。
吴婶子老伴听说吴婶子差点遇害,已经打了o要送去医院,他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还是何俊杰把人给扶过去的。
吴婶子见了自家老头委屈地掉泪,一口咬定范家兄弟是想欺负她,她老伴险些气死,居然要打范大州,就这样范大州都没辩白一句,许天更是疑惑,他们到底为什么绑架吴婶子?
总不会真为了囚禁干坏事吧?还是嫌弃吴婶子太多事,一直给他们介绍对象?
市局的人是跟o一起到,范大州到警车过来,脸色晦暗,但眼里却透着一股子狠劲,显然他不是怕,只是懊恼被抓了。
范小康被带上车时,还是一脸懵懂,他居然试图跟范大州请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被宁越厉声呵止了。
吴婶子上救护车时还要拉许天,“天天,你陪着我去吧,你叔他不顶事。
旁边的罗主任赶忙说:“放心,我这就去找你儿子,给他放一天假,让他去医院守着你们。”
吴婶子只是药物过后有些迟钝,还受了惊吓,已经缓过来了,现在的状态其实没必要再去医院,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检查一下她身体里有没有药物残留。
宁越见支援来了,马上带人把范家都查了一遍,结果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现,墙上确实有脚印,但好像被水冲洗过,已经没法提取。
小小的院子里什么都没种,土也是干的实的,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倒是在三轮车驾驶位现了一个小暗格,箱子的钥匙就藏在那里。
许天跟着进了院里,仔仔细细搜查,一点犯罪现场的痕迹都没有。
“不对啊,吴婶子说过这兄弟两个不干净,可他们家怎么跟水洗一样干净。”
宁越也觉得奇怪,“就算干净的单身汉,家里也不可能这么整洁,除非两个人都是洁癖。”
胡东道:“估计这是为了消除犯罪痕迹特意清理过了。”
罗主任家倒是没有异常,生活痕迹很重,除了墙上那些脚印跟指纹,没别的现。
许天把这些提取了,又拍了照,准备跟死者江二奎的指纹做一下比对。
“脚印大小是符合的,不过没找到江二奎当时穿的鞋子,鞋印没法比对,只能指纹了。”
她打算回法医处,可虽然来了支援,吴婶子还是只信得过她。
宁越干脆把许天当队里的刑侦员使,“小许,你把这些样本让小李去检验,我找人跟你去医院一趟,等吴婶子检查过后,如果没问题,你们再把人带回来,还得录口供。”
许天点头答应着,这也确实是她的工作,法医不只要验死人,受害者受了多重的伤,被下了什么药,都属于法医范畴。
吴婶子之前还说她是收尸的,这时把她当成救命恩人,一直要拉着她的手,好像有许天在身边,比自己老头都有安全感。
救护车一走,这事就传开了。
何桂花刚到工位上就听见别人议论这事,她叹口气,来天天当法医的事是彻底瞒不住了。
许天倒是没空想这些,她很好奇范家兄弟为什么绑架吴婶子,“您再想想,当时是什么情况,他们兄弟两个在说什么做什么?”
“什么情况?就像平常一样,范大州推着车,他弟坐在车上。”
吴婶子想起当时的事,又羞又恼:“小康就坐在那个该死的箱子上啊,妈啊,他们兄弟两个抽什么疯啊,要绑也得绑年轻漂亮的,像天天这样的不好吗?怎么瞅准我……”
她老伴拍了她一下:“说什么呢?”
吴婶子忙道:“天天,我真不是咒你,我是夸你年轻漂亮呢,你知道你吴婶子我向来不会说话,总得罪人,可我这嘴啊,就是闲不下来。”
她起来真得很懊恼,伸手狠狠拍着自己的嘴,她老伴又心疼地拉她的手,来老两口感情是真好。
许天没心思跟她生这种气,她口无遮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吴婶子,你是买菜途中碰到的他。可你也不是天天去早市吧,难道他们跟踪你?如果不是跟踪,是偶然碰上,那肯定不是针对你,而是你现了什么。你记得他们当时的反应吗?”
“当时他们好像被我吓了一跳,我平常也不走小路,这不是听说那条路上有个体户在摆摊卖油条吗?据说炸得特好,我就说早上偷个懒,买个现成的回去,哪想到没走到早餐摊,就碰见他们俩了,他们好像是从谁家刚出来吧,范大州还没上车呢。见我,范小康还啊了一声,我当时兴冲冲的,也没多想,就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问他们是不是要去早市,范大州说小康一大早就闹着出来玩,就带他出来转一圈,我还夸他真是好哥哥。”
吴婶子说到这里又想骂范家兄弟,还好医院到了,她先被带去做检查,等结果的时候,许天又问她:“你说他们好像是从某户人家出来?是有人正在关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