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率先接到的是林东送上的战报,战报详细描述了这场战争的情况,又将县令张钱富被杀的事情详细汇报了上来,听说林东击溃了海盗,心中也欢喜不已。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另外一封战报来了,这封战报虽然和林东所上的战报是同一场战斗,可经过却完全不同。看到这里,崇祯皇帝一时间怒火中烧,一场战争怎么可能有两份完全不同的战报,是林东这个千户冒功还是朐山县丞使诈?其实这种事情平时也没少发生,只不过平时都被兵部压了下来,可朐山县这事却又有些不同,开始兵部并不知道有人要对林东不利,所以直接将战报送了上去,想要讨好一下崇祯天子,毕竟这也是一场胜仗,自从凤阳之战以来崇祯天子便成天闷闷不乐,现在既然打了胜仗自然要鼓吹一番,一来可以宽崇祯皇帝的心,二来也能表表忠心。可刘家那位大人不这么想啊,你林东一个小小千户就敢动我刘家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便动用了关系,直接将第二封战报送到了崇祯天子面前。这边农民军还没得到有效镇压,那边又有海盗作乱,崇祯皇帝顿时大怒,立刻下令严肃查办此事,若是情况属实,便让他直接拿林东问罪。可惜现在大战在即,农民军还在山、陕一带蹦跶,凤阳一地已成了一片战场,令地方官去办已经不可能了,因此只能将此事交给兵部查办。可惜兵部此时迫于崇祯皇帝六月灭贼的压力,正在着手布置围攻农民军事宜,哪里有空去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此事直到几个月后卢象受命总理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才得以前去调查。当时的卢象升来到凤阳,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权力大的惊人。当他听说海州闹起了海盗,也大感头痛,好在这伙海盗已经被人灭了,可海盗虽然灭了,事情并未因为海盗的灭亡而结束。他拿起桌子上的第一封战报,这封战报乃是东海中所千户林东所写,战报中详细描写了张钱富畏战而逃最后被海盗斩杀的经过,战报写得十分详细,如身临其境一般。看完这封战报,他再次拿起桌上的另外一封战报,和林东的战报不同,这封战报将林东贬得一文不值,并且把他说成一个贪生怕死不顾百姓死活之辈。从战报的标记来看,两封战报都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哪封战报才是真的,他无从判断,心烦之下便在房中来来回回的走了起来。“督师,何事烦心?莫非是为剿贼的事担忧?”幕僚许德士走上前来问道。“雪城啊,这里有两封战报,依你看,那封战报更真一些?”卢象升说着将手中的两封战报交给许德士手中。许德士疑惑地接过战报细看起来,不久两封战报读完,其中一封乃是东海中所千户林东所奏,战报中讲述了朐山县城和海盗之间的战斗。而另外一封则是以海州官衙的名义上奏,虽然两封战斗讲述的都是同一件事,可过程却大相庭径。“督师,我听说这林东似乎是凤阳留守太监杨泽的人!”许德士将战报交还到卢象升手中道。“此事我也听说了,据说当初就是这林东将杨泽从凤阳带出来的,为了答谢林东,杨泽甚至将自己的小妾都送给了他。”卢象升叹息一声道。“不过这其中也有不少疑点,若是林东这封战报乃是伪造的话,那战斗细节未免也太详细了,反观朐山县这封战报虽然洋洋洒洒,却没有多少细节问题。”卢象升叹息一声道。“依我看,这林东只怕有冒功的嫌疑。”许德士出口道。“何以见得?”卢象升意外的道。“这林东乃是阉党一脉,发现情况不妙伺机而逃不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么?当年杨泽不就是那样么?再者这林东一个小小千户所,手中精锐家丁想来应该不会超过五十之数,想要凭借这五十名家丁精锐击退数千海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反观朐山县丞这封战报则不同,他们依托城墙利用城中数以万计的青壮和守城工具击退海盗也不是不可能。”卢象升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虽然有理,可对此事我却有诸多疑惑,雪城啊,我知道你对阉党素来有些隔阂,不过此事关系到我大明一位千户军官,大意不得啊。”“是,督师。”许德士看出卢象升心中的挣扎,也知道目前这个形势对明军有多不利,若是真有这样一支军队在这个时候打了一场胜仗,定然能鼓舞人心,只可惜这林东是太监杨泽的人啊,否则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恰好督师也能趁着这个机会鼓舞人心。当然,这都是几个月后的事了。此时苏佩看着这座崭新的学院,为之感叹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从学院倒闭到扩建完成并重新开张仅仅只用了几个月时间,而这一切都是林东的功劳。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林东一个东海中所的千户,为何对办学如此看重。这事他也借机询问过林东,只可惜对方只是含笑不语。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林东再次来到观澜书院,此时书院外面早已站满了人,都是带着自己孩子前来报名的家长。“林将军,我们依约而来,希望将军能兑现承诺,让我等的孩子入学。”一名老者上前行了一礼道。“这个自然,不过在各位学子入学之前,我观澜学院有个要求希望各位家长和学子能够答应,那就是待各位的学子学成之后,若是我安东军有需要,各位学子必须先服务我安东军五年,五年之后是走是留都悉听尊便,当然,若是服务不满五年而你又铁了心要离开,那也没问题,只要你们将上学的学费补齐并加以赔偿我们的损失便行。”林东当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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