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连忙上前,“张侍郎怎么不早说?”
张阳从宅院门前的石阶走下,小声道:“在下以为这些老先生将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他们可以随时抛却性命,但他们可以为了名节与郑公他们拼命。”
“你且说来。”
“还是算了。”张阳叹道,“这个办法多半不合适。”
岑文本着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请直言相告,下官与太子一起斟酌。”
张阳摊手道:“文本兄,又是你!若说出这个办法,你又是害我一遭。”
汗颜无言以对,岑文本心中有了决定下回不想和这个张侍郎谈话了,与他说话好累呀。
瞧着这座还算是简朴的宅院,张阳啧舌道:“这个办法有点下作,我不知道太子殿下能否接受。”
“你且说来,孤且听着。”
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之后,张阳等着俩人的反应。
李承乾面色赫赫,“孤在东宫还有急事,你就当孤没有来过。”
太子殿下走了,离开时的脚步很快,甚至仓促之间差点被绊倒。
张阳转头看向岑文本,“文本兄以为如何?”
“是个下策,姑且一试。”
();() “那就有劳文本兄了。”
“下官去也。”
这人的脚步也很快,张阳瞧了眼还在与老先生们对峙的郑公,双方相顾无言,就这么干坐着。
抬头看了看天色,多半是又要下雪。
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家,昨天的图纸还没画完呢。
当天夜里,远道而来的老先生们都睡下了,就在这时宅院的门被人打开,正是深夜时分,一个个穿着单薄的女子放轻脚步走入院中。
她们都是从平康坊而来,前来照顾这些老人家。
卢老先生正酣睡着,还未察觉自己房间中进入了一个女子,朦胧中感觉到身边有人吐气如兰。
又觉得不太对,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在给自己擦拭着脸。
如诈尸一般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他老人家看到床边正坐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姑娘。
“你是何人!”他当即喝道。
“奴婢前来照顾老先生。”那女子娇媚道。
“老夫不需要你来照顾!”
“老先生这般恼怒是作何?”她来到床榻边无辜地扒着床桉,“莫不是老先生看不上奴婢这薄柳之姿?”
“你!你给老夫出去。”卢老先生翻找着床榻除了枕头愣是找不到一件可以用来防身或者抵抗着女子的东西,这一下彻底地清醒没了睡意。
“老先生!”那女子凑得更近了,“这已是深夜,且不说这天寒地冻,外面已是宵禁,到处都是巡查的官兵,莫非老先生希望奴婢落入那些兵痞手里?”
“你!你莫要过来。”
卢老先生慌乱下了床榻,迅速地穿着自己的衣衫,院里也传来了动静,他拉开房门一阵冷风灌入,散乱得须发皆飘动。
他看着院内同样是慌乱的同行之人。
大家都在试图摆脱着这些女子。
甚至还有人被三两个女子同时纠缠。
这深夜时分何来这么多的姑娘?是如何来的?
心头疑窦丛生,卢老先生朗声道:“尔等速速出去,若不出去老夫这就去喊门外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