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闻言看去。
“不知道大将军见到魏王殿下有何变化?”
“老夫观之没有什么变化,不论是气度还是谈度。”
“所谓雾里看花各有见解。”张阳收了收自己宽大的袖口,“难道大将军没有看出来吗?魏王殿下瘦了,小时候魏王殿下身宽体胖,时常气短虚汗,不瞒大将军魏王殿下来骊山是为了治病,治的便是这肥胖之病,何来厮混荒废一说。”
“坊间之人不明白,魏王殿下编撰括地志,地理志,并且整理归类关外风土,于社稷有好处,从建设安西都护府,到现在的李绩大将军出征漠北都有莫大的帮助。”
李道宗看了一眼李泰,现在他正在给李孝恭与长孙无忌倒酒,“你如此一说还真是……”
“对骊山不好的传言一直都有,抹黑骊山的人同样很多,在下本着井水不犯河水,而对于心胸狭隘之人,他们不过是坐井观天,看不到事情的全貌,是他们的愚昧让他们只有狭小的眼界,在下不会计较的。”
李道宗沉声道:“有人说你三张脸,两颗心。”
张阳黑着脸,“传此谣言其心可诛,我希望朝中可以将抹黑我的人就地正法,还我一个公道。”
也不知道这话最先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好像是聊斋面世之后,便有了这种说法。
();() 至于是谁在议论,记得最先有传闻是从宫里来的。
而坊间议论,三张脸,两颗心也是根据此子的种种行径来看待。
人一生的经历是有限的,能够学到的本领是有限的,何况他年岁不足三十。
张阳一身的本领从何而来?
他师从何人未可知,甚至宫中还有传闻,张阳时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似有邪祟缠身。
总而言之,坊间的谈论中,张阳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李道宗又道:“此次前来,老夫还有一事相问。”
“大将军请讲。”
“老夫去看过领军卫与千牛卫整军的情形,观之成效甚大,还有蜀王殿下独自操练一支兵马,精气神远超其他卫府兵马。”
李道宗就算是人脉再差,也是宗室中人至少也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消息。
就比如说李恪操练兵马的事情,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就不多。
“若此等治军之法能够在军中流传,我大唐兵锋更甚往西,岂不更好。”
李道宗越说神情越激动。
话语顿了顿,再看他的神色,就当是结个交情,本着送个人情,张阳笑道:“在下回去之后再去写一份军训之法,届时送到府上,其实这种练兵之法并不适合所有卫府,大唐兵马多是骑兵冲阵,或是陌刀队开路围杀,在下对兵法了解不多,大将军观之可以斟酌采纳。”
“如此甚好。”李道宗终于站起了身。
文人武人不对付,李孝恭与长孙无忌喝不到一起去,小半个时辰宴席便散去了。
李泰带着人收拾着,张阳与李孝恭一起送别。
看着李道宗护送着一辆马车离开,张阳揣手道:“河间郡王与赵国公相谈如何了?”
“有什么好谈的。”李孝恭板着脸,“老狐狸说话遮遮掩掩,喝酒自然不爽利。”
“刚大将军问了我治军的事情,我答应下来写一份军训的办法给他。”
见李孝恭瞪着铜铃大眼看着自己,张阳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河间郡王作何感想。”
“当年我们兄弟几个也是驰骋四方的英雄好汉,李道玄因为一时意气死在了战场上,李神通早早因病离开人世,当年我们四兄弟,现在就剩下老夫与道宗。”
当年的宗室四将,此刻只留下了两位。
就算是李孝恭与李道宗再不和睦,那也是同族堂兄弟,现在李世民对宗室宽容,对众多老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