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抬着腿穿着靴子,“为何不早?”
“昨夜里才知道收到那老先生送来的口信。”
李泰又穿好外衣走出门,“听这个老先生脾气不好,当年与郑公时常在大殿争吵。”
“嗯,有所耳闻。”
还没完全亮堂,张阳与李泰来到村口不远处的官道上,在这里摆了几张桌案,知晓了老先生腿脚不利索,还准备了轮椅相赠。
“送金银之物,或许老先生不愿意,要送吃食也不知道老先生如何忌口,这轮椅很不错。”
李泰对姐夫的高明之举很赞同,在送礼与待人上,姐夫的老练油滑一直如此。
这里是一处高坡,从这里能够看到官道上的来来往往的商旅行人,又能让官道的喧闹不影响这里。
李泰向马车招手,示意朝着这里而来。
那马车改了个方向,拐出了官道便来到这处高坡上。
为了请老先生来,特意让人去了长安城,在住处将老先生请来。
想着王珪在信中的嘱咐,张阳到马车前行礼,“骊山县侯见过老先生。”
李泰也跟着行礼,“见过老先生。”
温彦博被人搀扶着走下马车,浑浊的老眼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便言语道“谁是张阳?”
李泰低着头,伸手悄悄一指,“回老先生,这位便是骊山县侯,本王的姐夫,张阳。”
温彦博叹道“以前听闻魏王殿下聪颖远超同龄人,怎如今在骊山度日,却不归长安城。”
李泰还是低着头,“养病。”
“嗯,听闻孙思邈也在骊山。”
话语着,张阳端详老人家,而老人家也在端详自己。
“途经太原的时候王珪过你,没想到你这般年轻,什么年纪了?”
张阳恭敬道“二十有六。”
“嗯,不足三十岁便名声赫赫,世上有少年英杰,也有大器晚成,若少年便名满下的人,总有这么几个英年早逝的。”
张阳欲言又止,为什么这老人家一见面就这么呢?明明素未谋面,不曾得罪来着。
先不想这些,将轮椅推到近前,张阳解释道“这是我们骊山自己做的椅子,知晓老先生腿脚有所不便,坐在轮椅上可以轻便许多。”
温彦博倒也不拒绝,当即坐下感受着轮椅,“嗯,好手艺。”
();() “如此一来就不用他人搀扶,坐着轮椅也能自理生活起居,或许还有不便之处,但也要时常起身走动,活动筋骨。”
“嗯,听闻你有很好的手艺,还你懂得医理,现在看来这些传言没错。”
“让老先生见笑了。”张阳邀请道“准备了一些饭食,还望莫要嫌弃。”
让仆从推着轮椅,温彦博看着一张方桌上的菜色,本就早起也未用饭,他苍老的手还有些颤抖,端起碗喝下一口粥,“嗯,粥的咸淡很合适。”
到了这个年纪,老先生吃得少,睡得少,仆从看老先生喝完了这碗粥,也是傻眼了。
突然兴起?还是这粥当真如此好喝?
张阳坐下来,递上王珪送来的信件,“老先生是为了辽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