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廷都不敢想,只是抿着的嘴角越发绷了起来。
项宜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安慰地瞧了他一眼。
这时,宁宁便远远唤了她一声。
项宜转头看了这位大爷一眼,抬起头来,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一句。
说完,她跟他一笑,转身快步走了。
她温柔地笑着转头离开,青丝与裙摆一起飞舞,自她身上掠过来的风仿佛温柔清甜宜人。
谭廷心都随她飞去了,半晌才想起了她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
“秋日本就干燥,大爷记得少计较、少生气才好。”
谭廷:“”
她真以为他是个爱生气的人不成?
哼……
只是她人已经出城了,而他明日还要去上衙,没法同她分辨什么了。
谭廷捏了捏眉心,准备去趟钦天监。
得让钦天监替他算一个最近的大婚吉日,早早地把人娶回家中,才能安心。
暂时住在顾衍盛宅院里的,还有程云献。
程家树倒猢狲散,和其他几大世家一样,虽然宫里大力惩处,但奈何人数太多,有许多四大家族的族人并未在作恶之列。
朝廷重罚宗家,打散旁枝,谭朝丽因为有功得到赦免,带着十岁的儿子脱离了昌明林氏,而程云献早早就得了谭廷的许诺,如今程骆被抓判刑,她也终于能从父亲的阴影下逃离。
谭廷给她安排了另外的身份,只不过她想要最后送程骆一程,也算了却了生恩养恩。
谭廷如今是东宫红人、太子近臣,程云献身份敏感,所以便住到了顾衍盛处。
今日项直渊洗冤恢复昔日名声,项宜回来便见到了程云献。
程云献正正经经给她行礼道贺,也道了一句。
“对不起。”
项宜摇了摇头,“这些事,与程大小姐无关。”
她也只是程骆手中的棋子罢了。
只是项宜越是这般通透明事,程云献越觉得自己从前行径着实令人不耻。
但这些都过去了,她倒是愿意与项宜处一段友谊。
她说起了一桩事。
“我今日去附近的寺庙上香的时候,听说一桩事。”
项宜问了一句,程云献说了来。
“听到来寺庙歇脚的樵夫说,她们前些日有个小女娃在山上走失了,得亏一位贵人相助才找回来,可惜那位贵人因着护着女娃,从山上摔了下来,好些天还没清醒。”
程云献道,“他们说那女子真是个贵人,衣裳首饰都非是寻常百姓能用,但人还没醒,也不知到底是谁。”
话音一落,项宜眼睛就睁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