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小蜂儿就哆嗦着认了罪。
邱氏彻底哽住了,她就是想要辩解,嘴里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这下,她和富三太太一样,脚下虚软得立不住了。
当下便有族老忍不住了,冷哼一声。
“两个无知妇人,竟做出这等脏事,栽赃宗妇!”
说白了,她们做的并不复杂,不过是仗着宗妇娘家势单力薄,在谭家又并无依靠罢了。
她们试图借此机会将宗妇拉下水来,以满足她们的私欲。若不是宗妇清白干净至此,今次难逃一劫。
族人们的眼神都变了,原本落在项宜身上的不善神色俱没了,露出惊讶的佩服来。
而再看向邱氏和富三太太的目光,皆成了尖锐的箭矢。
谭廷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只有冷峻的寒光。
他在沉默之后,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一个时辰后,开祠堂。”
开祠堂!
族人皆惊。
族内除了逢年过节祭祀,轻易不开祠堂,除非是出了大事,或者宗家有紧要的事情要说,才会开祠堂请族人都到场。
眼下,宗子要开祠堂了。
这下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栽脏宗妇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小事。
邱氏也彻底明白过来,她浑身抖若筛糠,而富三太太干脆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宗家要开祠堂的事情,瞬间传了出去。
秋照苑庭院里的人都散了,诸位族老也都暂时离去,准备前往祠堂。
赵氏这才回过神来,想问谭廷一句,“开祠堂会否太过兴师动众”,但是想起自己因着女儿的事情训斥了项宜,心下叹气,便将此话咽了回去。
谭廷却目光微转,向仍旧孤零零站在旁的那人看了一眼。
她并无一分恼怒,也无一丝委屈,反而问了问谭蓉是不是吓坏了,温声说着。
“过些日,城外的安螺寺有平安道场,小妹可去求枚平安符来。”
谭蓉倚在赵氏怀里,小声应下,“多谢大嫂。”
她温和地笑笑回应。
谭廷从旁看着,心中又泛起那异样的感觉。
明明,今日闹出的这一场,是针对她,受了委屈的人,也是她
但她并无其他表现,见没了旁的事情,跟赵氏告辞,规矩一分不错地行礼退下。
谭廷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见她要走,下意识要跟她一起离开。
然而,她路过他身旁的时候,接连向后退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亦跟他浅行一礼,然后一息都没多留,更没多看他一眼,独自撩了帘子离开了。
谭廷的脚步顿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