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脊背,肩宽腰窄,腰腹处的人鱼线一直下滑至小腹,长腿笔直,一点点踩进水中。
面色冷峻,脸色却是微微发红,强忍着忽而窜上来的火气,一双眸眼带了几分难堪。
虽然一直强迫自己把温钦当好友,可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温钦对自己是不同的。沈凌闭上眸眼。强忍着涌上来的异样感。
明明自己是来照顾温钦,温钦对他也是这样信任,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就产生别的念头,实在是可耻。沈凌心口砰砰直跳,人人都道自己是君子,可现在的自己更像是玷污圣洁的小人,污浊不堪。
温钦被皇帝养大,不谙世事,十分单纯,若是知道了自己这不堪的心思,只怕是会害怕了。
半晌沈凌才从水池中起身,换了干净的衣物。
回了床前,见温钦还在等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一眨一眨的,长睫直颤。
“钦钦,我就睡在不远处的塌上,如果有事情就喊我。”沈凌见他头发差不多干了,放下心来,弯下腰给他盖好被子。
温钦不解,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心,“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床很大,塌太窄小,睡着不舒服。”
沈凌沉默,有些意动。
“快点。”温钦拉了拉他的手臂。
沈凌没有防备,差点倒在他的身上。心里乱了乱,还是爬上了温钦的床。本想着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只要离的远一些就好。
下一秒温钦的手臂想藤蔓一样攀过来,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沈凌身体一僵,刚想推开他,就听到温钦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沈凌。谢谢你在我身边,其实我一直很害怕。”
沈凌想要推开他的手顿了顿,随后落在他的腰上,将他抱在怀里。
不管了,小人就小人吧,趁虚而入便趁虚而入吧,只要自己能一直抱着他。
沈凌闭上眼睛,拥抱着温钦。
一连几日,沈凌与温钦同吃同住,无论是喂食还是沐浴,沈凌的手法越发熟练,连梳雨也自愧不如。
见沈凌连清晨梳洗都承接了,梳雨有些不好意思,“沈大人,这是奴婢的活儿,劳累了您真是心中有愧,还是让奴婢来吧。”
沈凌手中的玉梳慢慢悠悠地梳理着温钦的头发,听到梳雨这样说微微摇了摇头,“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梳雨心里带了几分感激,这些日子多亏了沈大人,沐浴更衣都有他帮忙。自己身为女子,沐浴时不能进入,若是换了不熟悉的男子温钦又不愿意接近。
只是沈大人能帮忙一时,又怎么会帮忙一世,梳雨想想还是十分的愁。
温钦目盲的消息传出去后,众人叹息。本是那样有前途的青年,竟然会出这样的意外,实在是让人同情。
往日常常往温府跑的人都歇了下来,平日温府有多热闹,今日就有多寡淡。梳雨也不在乎这个,只是令人生气的是,平日含羞带怯的姑娘竟然也纷纷甩袖走人,听闻不少人都说温钦不止是目盲,雪山的意外让他面目全非。不少姑娘听闻他的脸也毁了,更是没了兴趣。尤其是那宋莲笙,转头就喜欢上了四皇子,听闻她的父亲宋倚楼宋丞相,也想要替她谋求这桩婚事。
梳雨冷哼,到底是因为皇帝身体日渐衰败,无人照拂,否则这些人怎么敢这样轻视。
这几日皇帝的身子越发不好,自从那一日昏迷之后醒来,每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有长眠的趋势。
因为皇帝难以继续上朝,现在是三皇子代为上朝,几个皇子暗波汹涌,几股势力互不相让,京中的事态越发严峻,
皇子们开始拉拢大臣,各路大臣纷纷选了明主,明面上日日上朝恭敬无比,可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只有自己知道。
反而是温钦目盲,没有一个皇子拉拢他。每日在温府呆着,十分的安静。
正清宫。
“陛下,四皇子来了。”章福恭敬道。
皇帝睡在床上,面色苍白,声音虚浮,“让他进来。”
四皇子一步一步踏入正清宫,着一向英明神武的父皇此时虚弱的模样。恭敬地行了个礼,“父皇。”
皇帝睁开双眸,淡淡了他一眼,“你来了。”
“是,父皇。”四皇子声音沉稳。
“玄湛,朕属意你继任皇位。”皇帝声音虚弱,面容瘦削,可余威仍在,威严不可侵,“你可想要登上这皇位”
四皇子不骄不躁,叩首谢道,“儿臣谢恩。”
“别急着谢恩,朕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皇帝躺在床上,又闭上眼睛,沉声道,“朕知道朕的时日不多,若朕去了,朕要温钦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