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夜惊堂和女皇帝大半夜找过来,女皇帝骑在身上一直嘲讽她,夜惊堂则抱着她安慰了个把时辰,对于那份发自心底的关心,她心里难免有所触动。
虽然衣不遮体被抱着看了好久北半球,薛白锦心里有点尴尬,不太想见夜惊堂,但此时终究是重逢了。薛白锦想私下说声谢谢,又觉得太腻歪,便开口道:
“我守着就行了,你先回去把腿包扎一下。”
夜惊堂练浴火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腿上的皮外伤都没感觉了,见冰坨坨关心他,笑道:
“不着急,等风头过去再说。话说你怎么和仇大侠遇上的?”
“他和轩辕天罡在北方游历,听说了仙丹的消息,往燕京这边走,碰巧在擂鼓台遇上了。”
薛白锦为人率直,其实不太会聊天,随口说了两句,见夜惊堂没有回去歇息的意思,便示意旁边的杂物堆:
“你坐下。”
“嗯?”
夜惊堂见此有点疑惑不过还是依言在杂物堆上靠坐:
“怎么了?”
薛白锦也没多说,把斗笠推到背后挂着,披着披风在旁边半蹲,把夜惊堂裤腿拉了起来。
夜惊堂虽然金鳞玉骨,但仲孙锦丢的暗器显然也不是寻常飞刀,从小腿上擦过,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在腿肚侧面擦出了三条血槽,此时已经自行止血。
夜惊堂见冰坨坨准备帮她包扎,心里挺意外的,不过还是婉拒道:
“这都不算伤有什么好包扎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浴火图治伤损耗精气,能用药还是用药的好。我向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上次在旌节城,你帮我护道,我帮你包扎下,算是感谢。”
薛白锦脸上带着白色玉甲,看不到表情,不过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冰坨坨的模样,话语不带半点情绪,检查过伤痕后就取出手绢擦拭血迹,又从腰间摸出药瓶。
夜惊堂瞧见这温柔贤淑的模样,也想起了上次抱着冰坨坨,低头可见白色半球的场景。
发现心思有点飘,夜惊堂迅速收起杂念,抬眼看向夜雨:
“行走江湖,互相照应是分内……嘶——我草……”
清朗随和的话语说到一半,夜惊堂便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剧痛从腿上传来,身体猛地抽了下,抬起手来五指张合,想要抽开腿。
薛白锦抓住夜惊堂的脚踝,往伤口上倒着药粉,手劲儿很大,硬没让夜惊堂抽开。发现夜惊堂直抽抽的模样,她嫌弃道:
“别动。这点疼都受不了,算什么男人?”
夜惊堂可不觉得这是一点点疼,眼见冰坨坨不放手,他咬牙道:
“你是不是拿错瓶子了?在撒盐不成?”
薛白锦办事向来严谨,岂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继续撒着药粉:
“这是我亲手配的伤药,疼是疼了点,但效果很好……”
“……”
夜惊堂吸了口气,觉得人无完人果真不是玩笑话,就这把患者疼死一劳永逸的医术,你也好意思配药?
夜惊堂都不知道怎么说这笨坨坨,尽量心平气和道:
“这药你自己用过没有?”
“自然用过。”
“用过你还给我用?怎么不在药铺买现场的,止血又止痛……”
薛白锦对此理直气壮解释:
“武人想走得远,首先得学会自保,只有慎重到连轻伤都绝不忽视,才能做到真正万无一失。
“像这种皮外擦伤,武人都扛得住,所以不会当回事,更不会去反省记住教训。我用这种伤药,就是为了让自己在每次受伤后,印象都刻骨铭心,哪怕是寻常擦伤,也不会再想受第二次……”
夜惊堂觉得这说法挺有道理,但还是难以理解:
“那你给自己擦就行了,给我擦做什么……”
“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