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扫视一圈后,又望向姚次山:
“勾陈部没来人?”
姚次山上前道:“勾陈部也来了人,不过路程比较远,还没到。老朽会把话给他们带过去,勾陈部不是没脑子,只要首领能不计前嫌,司马家想当西海诸部的叛徒,勾陈部族人也不会答应。”
“往年之事,错在司马钺,和勾陈部族人无关,司马钺已经以死谢罪,我又岂会揪着不放。”
夜惊堂说完后,又看了外面的各部族人一眼,转身回了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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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我能爬这么快,确实有不少奇遇,也曾被很多人帮扶。
“但我夜惊堂即便举世皆敌,没有任何助力,照样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区别也无非是比现在晚一两年。你们说是也不是?”
篝火附近的族老,对这话倒是没啥质疑,毕竟四五十岁步入武圣,你可以说人家走狗屎运,得了各种奇遇,才有今天的地位。
而十八九岁就走到这一步的人,那就不是奇遇机缘能解释的了,纯天赋怪,几百年不一定出一个,没奇遇可能慢一两年,但绝不可能被卡在宗师、武魁上不去。
夜惊堂停顿一下后,见各部领头人都是点头,又继续道:
“我这次过来,按理说该以天琅王遗孤的身份,好言相求,许下诸多承诺,请各部出人出力,尊我为王共谋天下大业。
“但我夜惊堂从底层打到武圣,都没借我义父名头;想在天下间称王,又何须去占‘天琅王遗孤’的便宜。
“我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天琅王在血脉上是我父母,而亱迟部数千族人,也是为了护送襁褓里的我而战死;哪怕我没见过这些人,甚至不记得这些事,事实在前,我还是得把北梁灭了,报此血仇。
“我到西海来见各位,只是想打的简单点,各部也有无数族人死在北梁手中,咱们应该同仇敌忾。
“你们若愿意随我一起报仇,我不会亏待各部,就如同我昨日所说,只要我夜惊堂在一天,西海各部不必对任何人下跪。
“而你们不乐意,我其实也不在乎,就和我单人一刀走到现在这位置一样,我即便没有西海助力,同样能灭北梁,区别无非是晚上一两年1
“……”
姚次山在内的各部族老,听见这话直接沉默了,没想到夜惊堂过来当爸爸,还当的这么强势,连儿子都不肯哄一下,直接就是爱当不当的态度。
不过对于夜惊堂不靠西海各部就能灭北梁的话,在场之人倒是并不质疑。
毕竟夜惊堂的底牌是南朝,有西海各部的簇拥,可以占据大优势,但真没有的话,以夜惊堂举世无双的个人能力和南朝国力,覆灭北梁确实不无可能。
夜惊堂见众人没异议,继续道:
“我夜惊堂即便要称王,也是这天下间的新王,你们服的是我夜惊堂,而非亱迟部传下来的那面旗子;尊的是我立的规矩,而非王庭旧法。
“现如今北梁一城未下,我还当不起一个‘王’字,诸位如果有心随我为父辈复仇,可以称我一声‘首领’,我给你们铠甲战马粮草,以后能建立多大功业,看你们自己本事。
“如果看不清大势心存迟疑,我同样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可以回家过安稳日子,继续给北梁上贡求平安,甚至出兵帮北梁打头阵,我不会把你们视为敌人,只希望来日兵临城下救你们出苦海的时候,诸位多为族人想想,不要太冥顽不灵。”
夜惊堂说完后,扫视诸多部族的长者,等着众人答复。
姚次山听了半天,倒是明白了意思——我夜惊堂是来解救你们的,不是来求你们的;我会废除王庭旧制,按照自己的规则来,你们愿意的跟着,不愿意的滚。
这个问题说起来还挺大,毕竟王庭旧制中包含了‘五族之盟’,也就是‘一王四诸侯’的大框架。
夜惊堂如果以天琅王后裔的身份,重建西北王庭,那就得继续履行五族之盟,把四大部当同盟对待,虽然至高无上,但对同盟军的控制力并不强。
当年西北王庭势微后,天琅王迅速失去了对地方的掌控,只能带着嫡系兵马打仗,就是因为天琅王并不能直接号令四大部的军队和百姓。
而夜惊堂废除旧制,以个人身份在这里起兵,那就是准备和南北朝一样搞中央集权了。
四大部从平起平坐的盟国,降为了和左贤王、梁王差不多的藩臣。
虽然藩王权利也很大,但强如左贤王,也只是代天子牧民的封疆大吏,权力由朝廷赋予,而不是他本身就拥有,这和‘族内之事尽可独断’的四大部族长没法比。
举个例子,就是各部族长发现情况不对,为族人考虑,可以选择脱离王庭的庇护,同时不再履行同盟义务,此举虽然会挨骂,但并不算过错。
而左贤王或梁王发现情况不对,选择脱离朝廷独善其身,那就是正儿八经的造反,法理上根本说不通。
这个改变明显有点太大,如果亱迟部的首任天琅王,敢对四大部说这话,四大部肯定让亱迟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西北王庭就不可能立国。
但如今的局势,和百年前显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