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轻轻摆手:“勾搭女人的本事,外人不好瞧见,目前不好定论。我看公子这相貌,当得起祸国殃民四字,说起来可以尝试一下,云安城寡居的豪门夫人,可不在少数……”
夜惊堂含笑摆手,瞎扯片刻后,又见一架车辇,街头驶来,往皇城方向行去。
这次开道也是禁军,不过后面跟的有黑衙捕快,里面坐的谁不言自明。
夜惊堂见此,起身结了账,抱着鸟鸟往车辇行去……
——
沙沙沙……
细密雨珠洒在车厢顶端,外面是喧哗的街道和马蹄轻响,车厢内则十分宁静。
东方离人在小榻上就坐,依旧身着银色蟒袍,但换成了‘朝服’,宽袍大袖,腰带勾勒蟒纹镶嵌珠玉,仪态威严而从容,手里拿着一本古籍,看起来像是个手不释卷的勤奋王爷。
但书上的内容……已经看到‘玉树后庭花带雨’了……
();() 正全神贯注追书间,白发老妪无声进入车厢,把早上传来的各种信报放在面前:
“殿下,派去广济的人,昨天回来了,验过程世禄的伤,中了十四枪,皆是黑麟枪所为;从死状来看,似乎还中了毒……夜公子这行事风格,确实稳,能不留活口就不留活口。”
东方离人不紧不慢把书合上,揉了揉额头:
“本王说他走哪儿哪儿死人,他还不信。出去教个江湖规矩,打服就行了,非得戳人十几枪。”
“程世禄江湖名声一般,为人又狂,仗着点人脉目中无人,被宰了是迟早的事儿。不过程世禄终究和李相有关系,还是工部侍郎的姻亲,帮朝廷打理铁佛岭的矿场,夜公子毫无由头登门杀人,不下令缉拿,不好和朝廷交代。”
东方离人自然知道不好交代,但她的手下大将,也不能不保,想了想:
“夜惊堂为人重侠义,进京以来数次私斗,都有分寸,若无缘由不会乱杀无辜……本王等他回来,问问他,先和刑部回复,死于自杀。”
?
白发老妪眼神复杂:“殿下,身中十四枪,死于自杀,这怕是有些明目张胆了……”
“程世禄本就死于自杀。就说程世禄用毒偷袭,被叶四郎识破教训后,羞愧难当自尽,本王定会把此事严查到底。虽然也和夜惊堂脱不开关系,但至少不用下令通缉。”
白发老妪点头领命,想了想又道:
“抱元门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东方离人坐直几分:“他把李混元也宰了?”
“那倒没有,李混元聪明,摆了个擂台,叫了一堆江湖人围观,夜公子把人打死坏名声,只打了个半死,拆了半个抱元门。”
东方离人松了口气:“还好,再把李混元打死,他以后也别顶着叶四郎的名头出门了。”
白发老妪有点疑惑:“据传闻,李混元是被夜公子一拳打趴下,雷公八极至刚至阳不假,但以李混元的本事,不至于输的这般狼狈。”
“可能是李混元年纪太大,被钻了空子,拳怕少壮嘛……”
两人正闲谈间,车厢外便响起动静:
“夜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刚回来,不知靖王现在可方便?”
……
车厢外。
夜惊堂给护卫看过腰牌后,扛着鸟鸟跃上了马车,对出来的白发老妪拱手一礼,而后低头进入了车厢。
因为下雨,宽大车厢的窗户关着,贵气逼人的女王爷,保持不怒自威的架势坐在小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