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褪去鞋子钻进被窝里,学着骆凝上次的样子;
“惊堂,来。”
骆凝肯定是不配合,扭动腰身,还用胳膊肘轻怼了裴湘君一下:
“你有毛病?闲得慌自己给他调理就是了……你把手拿开!”
“别乱动!”
……
夜惊堂眼角含笑,坐在跟前,手指逗了几下:
“好了,早点休息……”
“小贼!”
骆凝一个哆嗦,见夜惊堂如此放肆,就想负气而走下床铺。
裴湘君也快习惯骆凝的小模样了,把她一摁,吩咐道:
“惊堂,摸她,待会她发春就听话了。”
“小贼,你敢!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回南霄山……”
夜惊堂没有那么粗鲁,只是凑到跟前,在冷冰冰的脸颊上亲了两口。
骆凝偏头躲了几下,躲不开,最终还是认命的闭上眸子忍辱负重……
——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到了清晨,远处传来鸡鸣声:
“咯咯咯~~”
天蒙蒙亮,王府后方一座环境雅致的庭院里,房间皆以熄了灯火,只有正房的屋檐下的两盏昏黄灯笼,散发出柔和光晕。
睡房之中很是安静,只能听到三道微弱呼吸声。
红玉睡在通房里,不远处的桌桉上,放着花灯、笑脸面具、胭脂水粉等乱七八糟的物件,全是在街上买来的,算是来邬州旅游一趟的纪念品。
睡房中,两套华美裙子搭在屏风上。
太后娘娘穿着轻薄肚兜睡在里侧,熟美脸颊上带着几分笑意,估计在做着有朝一日飞出宫阁自由自在的好梦。
璇玑真人平躺在身侧,虽然平日里玩世不恭,但午夜梦回之时,脸颊上还是显出了外人见不到的澹澹愁绪。
璇玑真人每年入秋都会入京住一段时间,对外解释是探望太后娘娘,但实际是担任护卫,以免女帝遭遇不测。
当年为了逼宫夺权,女帝走上了不归路,虽然事成了,但逆天而行的代价一直留在了身上。
春生秋杀,秋天是万物凋零之季,每年入秋后,女帝身体都会莫名变得很虚,其原因至今也没找到。
璇玑真人能做的,也只是平日里在四海搜寻鸣龙图,入秋后回京庇护徒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找了整整十年。
但鸣龙图这东西,得手靠的是运气而非实力,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只是找到了可能存在的线索,玉虎还能撑多久,她根本不清楚。
若是玉虎出了事,靠离人根本镇不住满朝文武在外诸王,而她说破天也只是武夫,守一人易,守一国难,根本没法左右大势。
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只有她知道,无能为力却无处诉苦,也没法把这职责退给外人,这以后可怎么办才是……
璇玑真人靠在枕头上,心头暗暗发愁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动静从外面传来:
冬冬~
“殿下?殿下?”
很快,正屋里传来了离人稍显困倦的声响:
“有事?”
“刚才黑衙的一名总捕过来通报,说是在江湖上听到了些消息,仇天合准备去君山台打擂……”
“哦……嗯?!”
离人显然意识到,身为夜惊堂半个师父的仇天合,在人家死了儿子的时候上门挑事,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屋里顿时传出起身穿鞋子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