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对外你就说是我好友之子,不用叫老爷,称伯父就行了。今天早上李光显还跑上门,嘴上说是探望我,心里其实是想背着陆行钧,探探你的天赋底子,看能不能收个徒弟。
“昨天我拍他一下,他竟然敢躲,这徒弟我才不给。从今往后,你想学武艺,随时过来请教,只要你勤奋好学,三十岁之前位列宗师,问题应该不大……”
“……”
夜惊堂虽然心里不知该如何吐槽,但面对华伯父的好意,还是拱手谢道:
“谢伯父赏识,往后我肯定勤学苦练。”
华俊臣抬手拍了拍夜惊堂肩膀:
“应该的。话说你读过书没有?文采如何?”
“没上过私塾,不过行走江湖的时候,自己一直在学。”
“那以后得好好学,在京城行走,肚子里没点墨水可不行。我出个对子考考你,嗯……花柳争春人竞艳。”
夜惊堂面对这么简单的考题,也没装模作样装傻,想了想笑道:
“风云际会我当先?”
“呵~还挺狂,我喜欢……”
……
马车里,华青芷坐在窗口,其实一直在偷听爹爹和夜惊堂闲聊,待看到爹爹开怀大笑之时,也跟着抿嘴笑了下。
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又化为了一抹淡淡的复杂。
毕竟面前的‘华安’,终究不是真正的护卫或子侄,而是南朝的国公,女帝手下第一悍将,西北王庭的太子。
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一定会站在北梁的对立面,身份暴露那天,彼此关系越好,心里的伤口便越深。
爹爹若是真赏识,把夜惊堂视若子侄徒弟,到时候恐怕会为此失落数年吧。
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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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锁了起来,并未立刻收网。
时值早晨,太阳刚跃出山头,郊野上花红柳绿,时而能瞧见乘车出去踏青的大户家眷。
十里坪镇上的一间较为隐蔽的客栈里,大堂中坐着些南来北往的江湖人,老掌柜则在柜台后打着算盘。
楼上的一间房中,摆着刚买来的饭菜,五个男子在其中围坐吃着饭,桌子下还挂着几条黑蛇,来回晃动吐着蛇信。
桌上为首之人,是个年过甲子的老头,头发有些秃,面色也蜡黄苍白,常年与毒物为伍,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略显阴郁,凑近还能闻到淡淡药味。
≈lt;divcss=≈ot;ntentadv≈ot;≈gt;老头名为黄儒,人送诨号‘黄尾蝎’,是蛇峰五怪的老大,善使毒针,在天牝道一带颇有几分凶名,此时正低声说着:
“运石材的队伍每天午时从官道路过,送往二十里开外的碧水林。随行看似都是力夫,但里面必然藏得有高手,雪湖花等物,应该藏在马车里……”
老二年纪其实也不小了,坐在跟前端着碗,疑惑道:
“给老太后修个园子,石材里藏药材作甚?”
黄儒对此其实也比较茫然。
‘蛇峰五怪’平日里做的是毒药买卖,因为北梁江湖宵小如云,生意还挺火红。
但自从为了抢稀缺药材,杀了钧天府的门人后,这行显然就做不下去了,他们技术再好,江湖上没商贩敢把原材料卖给他,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黄儒需要的量很大,总不能自己进山挖,为此只能跑到湖东道来碰碰运气。
京城是四海商道的核心,什么药材都能找到,黄儒本意是去抢几个大药商,也没想过打朝廷的主意。
但在京城外的官道上蹲守的时候,他们没发现药商拉着稀缺药材路过,反倒是瞧见朝廷运送的石材不太对。
黄儒玩了一辈子毒药,手里专门养了几条蛇,用以在那些常人进不去的犄角旮旯寻找药材,结果运石材的队伍每次经过,蛇就会有反应。
黄儒搞不懂朝廷为什么要把药材带去碧水林,但知道里面藏得绝对不是寻常货,很可能就有最近从西疆弄回来的雪湖花。
黄儒琢磨了下,弄不清其中原委,便开口道:
“管那么多作甚,咱们抢了就走,只要尸体处理干净,朝廷一时半会也查不到我等头上……”
在座四个同伙,对此显然有异议,老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