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想了想嘀咕道:“小姐的画,在外面一副能卖几十两银子,王公子不会骗小姐的画拿去卖了吧?”
华青芷蹙眉道:“王家那么大的产业,会在乎几十两银子?别乱说这些得罪人的话。”
“哦……”
夜惊堂在背后推着轮椅,附近同样有过来套近乎的学弟学长,他也没插话,等到送到国子监的大牌坊外后,便抬着轮椅上了马车,跟着车一起回到了万宝楼。
因为要赶在天黑之前到地方,华青芷上下车不方便,也没进家门,只是让绿珠进去通报一声。
几人等了片刻后,便瞧见华俊臣做文士打扮,带着绿珠从宅子里走了出来。
华青芷在车窗处瞧见此景,略显疑惑:
“爹,我就是去城外踏青,下午便回来了,你出来送什么?”
华俊臣可不是出来送行,摇头一叹道:
“近些时日波折颇多,似是犯了太岁,为父和夕霞寺的慧能大师有相熟,去寺里烧两炷香,找高人祛祛晦气……”
“……”
华青芷可知道爹爹犯的太岁,就站在马车跟前,除非夜公子走了,不然请地藏王菩萨来作法都不好使。
不过这些事情,华青芷也不好说出来,便道:
“要不爹爹就在寺里住上十天半月?佛门清净之地,对修身养性都有好处。”
“爹又不是和尚,在寺里哪里待得住。走吧走吧。”
华俊臣翻身上马,让马车出发后,便走在了夜惊堂跟前,小声询问:
“华安,青芷昨晚没训你吧?”
夜惊堂摇头笑道:“老爷多虑了,就是叮嘱我以后要懂事些。”
华俊臣点了点头,又道:
“以后对外你就说是我好友之子,不用叫老爷,称伯父就行了。今天早上李光显还跑上门,嘴上说是探望我,心里其实是想背着陆行钧,探探你的天赋底子,看能不能收个徒弟。
“昨天我拍他一下,他竟然敢躲,这徒弟我才不给。从今往后,你想学武艺,随时过来请教,只要你勤奋好学,三十岁之前位列宗师,问题应该不大……”
“……”
夜惊堂虽然心里不知该如何吐槽,但面对华伯父的好意,还是拱手谢道:
“谢伯父赏识,往后我肯定勤学苦练。”
华俊臣抬手拍了拍夜惊堂肩膀:
“应该的。话说你读过书没有?文采如何?”
“没上过私塾,不过行走江湖的时候,自己一直在学。”
“那以后得好好学,在京城行走,肚子里没点墨水可不行。我出个对子考考你,嗯……花柳争春人竞艳。”
夜惊堂面对这么简单的考题,也没装模作样装傻,想了想笑道:
“风云际会我当先?”
“呵~还挺狂,我喜欢……”
……
马车里,华青芷坐在窗口,其实一直在偷听爹爹和夜惊堂闲聊,待看到爹爹开怀大笑之时,也跟着抿嘴笑了下。
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又化为了一抹淡淡的复杂。
毕竟面前的‘华安’,终究不是真正的护卫或子侄,而是南朝的国公,女帝手下第一悍将,西北王庭的太子。
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一定会站在北梁的对立面,身份暴露那天,彼此关系越好,心里的伤口便越深。
爹爹若是真赏识,把夜惊堂视若子侄徒弟,到时候恐怕会为此失落数年吧。
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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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锁了起来,并未立刻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