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娘娘是这意思,但这么说未免太直接了,便委婉道:
“也不是面首,是知心之人。本宫看艳后……看古书上记载,好像有寡居的太后太妃,让心怡男子进宫当太监,在身边日夜伺候,只要不大肆宣扬,朝野都挑不出毛病……”
女帝走到画桉之前,双臂环胸靠在画桉上,回应相当霸气:
“朕看上男子,何须如此遮遮掩掩,就算公开召美男入承安殿侍奉,只要不诞下皇子立储,也不会引起动荡。”
太后娘娘也想学着女帝,臀儿枕着画桉靠着。
但她海拔不够,跳起来坐在桌子上双腿悬空,又太孩子气了,只能端庄稳重站直:
“既如此,圣上为何不挑一个入眼的情郎?”
因为离人私藏秀男……
女帝不太好回应这话题,便眉眼弯弯反问道:
“太后娘娘是不是有了此类想法?”
?!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珠圆玉润的脸蛋儿都白了下,连忙严肃道:
“本宫身为太后,岂能……”
女帝微微抬指,示意别这么紧张,轻叹道:
“朕以女儿身坐天下,本就掀翻了古礼纲常,又岂会和昔日帝王一样死守教条。太后是朝廷与东南士族的纽带,朕没法让你归乡,但私底下也不会太过刻薄,只要不闹个满城风雨,暗地里有个知心之人,朕和离人,反而不用担忧太后整日郁郁寡欢了。”
“……”
太后娘娘听到这大逆不道的离谱话语,都感动坏了,嘴唇动了动,没敢接话。
女帝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道:
“西北一行后,太后娘娘似乎换了个人,比以前活泼开朗了很多。”
?
太后娘娘心中一紧,感觉女帝似乎话里有话,在暗示什么。
刚在说知心面首,现在忽然提起西北一行……
太后娘娘脸颊不知不觉化为绯红,又迅速压了下去,叠在腰间的双手紧扣,故作轻松道:
“出去一趟散心,本宫心情确实好了些。嗯……圣上也不用太过忧虑天下局势,本宫只要在,江州水师乃至东南士族,必然是圣上最有力的后盾,我爹要是老湖涂不听话,我都让大哥取而代之,大哥不行本宫自己上,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女帝见太后娘娘表这么大的忠心,也没有再多说了,闲庭信步转身,继续勾勒起山水画卷。
太后娘娘不确定女帝有没有看出端倪,心里慌的要死,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死丫头红玉忽然从湖边跑来,遥遥就咋呼道: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夜公子回来啦!”
太后娘娘心中一紧,迅速做出母仪天下的稳重模样,蹙眉训道:
“回来就回来了,大呼小叫什么?没看到圣上……诶?”
太后娘娘话没说完,余光发现不对,转头看去——画桉后空空如也,只剩一支滚向桌子边缘的画笔。
“嘿?人呢?”
太后娘娘眼神茫然,原地转了一圈儿,还在桌子底下看了下,而后又扫视起了空荡荡的湖岸……
——
没后续剧情,确实写得慢or2!,!
>——
翌日,江州城国公府。
黄昏时分,东湖畔一栋水榭之间,传出空幽琴曲:
“铛~~铛~~……”
太后娘娘在宽大露台上侧坐,身前摆放着琴台,以及吴国公送的‘琴相如蕉叶’,素手轻勾撩拨着琴弦,从跑调的琴音到神色都能看出三分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