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朝贾母一拜,兴奋道:
“有母亲这话就行,这几日我就去操办起来!”
说完,拉着邢夫人就要走。
“等等!”
贾母在后面叫住他,吩咐道:
“国丧未完,不要惊动街面。”
贾赦当下点头,却也没当回事,只道:
“明白了,等和那边说好,我就让人用小轿送过去,再吃个家宴就算完了。”
贾母这才点头,又叹了口气,道:
“如此只是苦了迎春这孩子。”
没过多久,这事就已经传遍贾府。
迎春、探春听了,私下喜不自胜,自不必多提。
宝玉听闻,方知那天自己竟是客串了红娘。
又见邢夫人等回了贾母后,已经将迎春接出大观园去。
他越发扫兴,每每痴痴呆呆的。
一时不知作何消遣。
又听说要陪四个丫头过去,更又跌足一叹,道:
“从今后,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净人了!”
之前宝玉很少往迎春处走动,这几日倒天天到紫菱洲一带地方徘回瞻顾。
见其轩窗寂寞,屏帐倏然。
不过只有几个值班上夜的老妪。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
迥非素常逞妍斗色可比。
所以情不自禁,宝玉信口便吟成一歌:
“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蓼花菱叶不胜悲,重露繁霜压纤梗。
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方才吟罢,忽闻背后有人嗤笑道:
“早也没见宝二爷和二姐姐多好,如今倒是吟诗作赋的惜别起来。”
宝玉回头忙看是谁,原来竟是探春。
探春信步过来,笑问道:
“不知他日我若出阁时,宝二爷可也会如此?”
长辈面前,探春都喊二哥哥。
如今只有两人,却叫起了宝二爷。
其疏远之意,让宝玉有些不舒服起来。
又想到如今大观园中,姐妹越发少了。
宝玉也想着和探春缓和一下,便道:
“你是我亲妹妹,自是更念几分。”
探春闻言,先是露出诧异,随后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