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说!”
文德殿上,大宋官家赵昀忽然大喝了一声。
百官一惊。
那回来报信的禁卫显得很慌,终还是禀报起来。
“他……他骂陛下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权移奸臣,渐致乾纲解弛,太阿旁落,实……实昏庸无道……”
“嗒”的一声轻响,内侍手中那要升迁洪天锡的圣旨掉落在地。
“陛下息怒!”群臣连忙伏地跪倒。
丁大全微微侧了侧头,瞥了身后的贾似道一眼,他想到李瑕说的那一句“洪天锡是贾似道的人”,心中了然。
而贾似道眼中带着些许讥嘲,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谢方叔身上。
只见左相谢方叔仿佛在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咚!”
忽然,远远传来一声鼓响。
谢方叔缓缓回过头,心知那是登闻鼓。
他自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太冲动了,官家已大怒,太学生们若再坚持上书,只怕是……找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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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阙门。
“芾等,蒙受国恩教养,视国家休戚利害若己之痛痒,今携诸生上书……”
刘芾大声喊着,手持鼓棰重重敲在了登闻鼓上,又是“咚”地一声大响,振聋发聩。
“声伯兄,声伯兄!”陈宜中用力抱住刘芾,想要将他拉开,不停劝道:“声伯兄,事不可为矣,放手吧,再找机会,再找机会……”
“咚!”
刘芾挣扎着,继续击鼓,继续竭力大喊。
“乃今,老饕自肆、奸种相仍,以谄谀承风旨,以倾险设机阱,以淟涊盗官爵……”
“别这样,声伯兄,事不可为了,事不可为了!”
“陛下非不识拔群贤,彼则忍于空君子之党;陛下非不容受直言,彼则勇于倒公议之戈。不知陛下何负此辈,而彼乃负陛下至此耶?!”
“……”
一队队禁卫从宫门中鱼贯而出,喝骂道:“尔等有何冤情要直达天听?!”
“冤情?”刘芾已气到血脉贲张,大喊道:“芾之冤,在于朝廷善类无几!心怀奸险者以文藻饰佞舌,志在依违者以首鼠持圆机!”
“说的什么?速退下,今日不是尔等放肆之时。”
刘芾怒目圆睁,吼道:“今日不除奸党,何日可除?!阎马丁当,若垓之罪,又浮于荥,陛下留之一日,则长一日之祸!”
“疯书生,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