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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柄一箭射中一个蒙卒,恨恨骂道:“去死吧。”
这次,李瑕带着他们从山上往下反攻蒙军,于柄没有再多问,直接就追了下来放箭。
又追了一段,李瑕喝令停下来。
众人又望了一会,只见蒙军已奔上战马,重新向北奔去。
于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麾下两个斥候的尸体被剥了皮甲,被蒙卒拖在马匹后面,一路尘烟扬扬。
他眼眶一红,猛地跪在地上。
“县尉,我不是好什长,你罚我吧。”
“回营了军律处置。”
“是。”
宋禾看了一会,道:“县尉,蒙军走了。”
“不急。他们有可能会骑马追回来。”
李瑕眯着眼望着山下的平缓地貌,眼中泛起沉思。
今日这场探马的遭遇战,或许连小战都算不上,他却对蒙军的战术有了窥一斑而知全豹的了解。
以后世人的眼光,总觉得这仗要如何如何打……但唯有置身其中,李瑕才明白为何余玠要建立山城防御体系。
“依山制骑、以点控面”听起来简单,却渗透着一代将领对蒙军战术的了解、对整个川蜀地形的把握。
蒙古骑兵无敌于天下的时代,南宋军民于京湖、两淮、蜀川三大战场抗蒙二十余年当中凝聚的智慧与热血,在这“山、马、箭”当中才可见一斑。
“回去之后,庆符县的布防还要再调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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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那回了营,挨了好几鞭。
“百夫长,我真没做错什么,谁能想到这地方会碰到宋军。”
百夫长希日想了想,喃喃道:“是啊,哪来的宋军?这地界要么是叙州兵,要么是长宁军,但不对啊。”
扎那道:“他们胆子是真大,再跑得慢一点,我们就弄死他们了。”
希日“嗯”了一声,又调了些仆从兵到扎那麾下。
“听好了,我已领命,先把金沙江南岸抢了,再去把周边几个县城也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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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瑕连夜翻山越岭,奔回了庆符县。
县城里还是一片详和宁静。
县衙后衙,门子打着哈欠,行礼道:“县尉回来了。”
“县令呢?”
“这……自是已睡下了。”
……
“不可如此!县令还在……”
“嘭”的一声,屋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