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甚仙丹,不过都是权力。”李瑕自语一声,道:“去看看李昭成或严云云来了没有,他们本该……”
“大帅!流鼻血了!”
刘金锁大惊,冲上前道:“有毒?!怎么办,怎么办……”
“别喊,没事。”李瑕抬起手,止住刘金锁的大呼小叫,“无妨,是太补了,确实太补了,都退下。”
“是。”
这边一群人才退下去,打扮成乡野郎中的林子被人匆匆忙忙引进来。
“大帅。”
李瑕擦着血,问道:“为何不是李昭成或严云云来?”
“他们被人盯上了,绕了三条街才甩脱尾巴。”
“贾似道的人?”
“没能反追过去,但很可能是。”林子脸色已很焦虑。
李瑕道:“莫紧张,减少动作,按兵不动便是。”
“是。”林子低声道:“严掌柜有几句话叫我转告,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祥瑞与仙丹是假的,太多人不信,是否再做实……”
“不,什么也别做。只须化解了根本问题足矣,旁的多做多错。”
李瑕看到了林子的紧张之色,笑了笑,又多解释了几句。
“赵昀看得出那仙丹是灵芝、老参,无妨。
有太多可能了,比如荣王府就有解药,叶梦鼎故意给我,以拉拢我对付贾似道;比如这灵芝真能解我的毒。
哪怕赵昀猜到我中毒不深,只要他想不到赵禥帮我杀了赵与芮,亦无妨。
记住,赵昀不喜多事,他要的是什么?忠心、安稳、祥和。
这一切,我们都给他了。
赵与芮一死,他初时会悲、会恸,但渐渐会感到清静,不会再有人追着他问‘陛下立太子,敢问太子之生父如何敕封’,他不用再担心礼仪之辩。
这场祥瑞,很假,但不会再有人对他的养子指指点点,立太子的名义有了。
我活下来了又如何?他不在乎我死、也不在乎我活,只要我忠心就好。
我今日受的不仅是赵禥恩惠,也是君恩,因仙丹是赵昀下旨送来的。
这会是在民间传诵的佳话,若我叛宋,便会被千夫所指……至少在赵昀看来如此。
如此,忠心、安稳、祥和都有了。赵昀要的是解决麻烦,不是添麻烦。
赵与芮杀李家满门无事,靠的是圣心。今我杀他而无事,亦然。”
林子这才安心些,又道:“可李郎君担心贾似道会揭穿我们。”
“他揭穿不了。”
李瑕缓缓道:“贾似道必然对我起疑,因为无论如何,赵与芮之死,我动机最大,他甚至可以把整件事推演出来。”
“推演?”林子不敢相信。
李瑕道:“不难。结果已出现,且是我的最优解,凭贾似道的聪明,反推一遍很简单。
但他不敢对赵昀提,因为他更想要的,是借此事控制赵禥。
若在赵昀面前揭破我,不可避免地朝堂会再次卷入国储之争。等他再应付完,他的一切谋划也要耽误数年。
他有理智,不会乱来。
再者,他不会有证据。只要赵禥不反口,便是鬼都不能翻回来。
反而是我们做得越多,赵禥越害怕,越容易露馅,这场祥瑞越容易引起有心人猜想。
明白了?别妄动,把所有触角收回去,安心等着回汉中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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