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吧,他说以后不去教坊司了。”铜锣回答。
中年银锣略感欣慰:
“一诺千金重,他向来讲信誉。”
李玉春知道当初浮香死后,许七安承诺过以后不去教坊司。
朱广孝略作沉默,补充道:
“他说可以把教坊司的花魁都请到勾栏去。”
李玉春不想说话了。
穿过衙门的后方,沿着回廊往外走,再穿过一座座办公堂、庭院,终于来到衙门口。
衙门口,停着一辆辆囚车。
朱广孝看着姬远,淡淡道:
“晒晒太阳去。”
姬远脸色僵硬,呆立当场。
京城各衙门的告示墙,内外城门口的告示墙,在清晨时分,张贴了一份新告示。
告示是京城百姓平日里获得官方信息的重要渠道。
平民百姓往日里不会特别关注告示墙,除非近来有大事发生。
眼下的京城,最大的事便是议和。
“告示上说什么?”
告示一贴出来,周围的百姓便涌了过来,或议论,或询问帖告示的吏员。
告示张贴的前一个时辰,会有吏员负责“唱榜”,把内容告之百姓。
毕竟市井百姓里,识文断字的还是少部分。
而这种朝廷官方告示,阅读门槛很高,就算是识字的人,没接受过一定的教育,也看不懂内容。
最后会变成“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情况。
“肯定是议和的内容吧,朝廷打了败仗,青州失守,我听说好像要割地求和。”
“区区一个匪州,竟然如此嚣张,自从新君登基后,百姓日子过的越来越差,贪官污吏横行。”
“嘘,小声点,莫要乱说话。”
“怕什么,边上又没有当兵的,再说,大家都这么骂。”
说着说着,话题就从“议和”说到了青州失守这件事。
“许银锣都没能守住青州吗,他可是在玉阳关一人一刀,让巫神教二十万军队全军覆没的强者。”
“你这个问题,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谁知道呢,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许银锣在京城出现了。”
“我听来的说法是,监正都死在青州了,许银锣也不是云州叛军的对手。”
“唉,难怪许银锣如此低调,没办法,打不过人家啊。”
情绪发泄了那么多天,大部分百姓虽然心头不忿,但也过了最上头的时候,对于朝廷和云州的议和决定,私底下依旧骂,但无能为力。
反对情绪就没那么高涨了。
尤其青州失守、云州使团入京,一系列流言发酵,传播,京城百姓已经渐渐摸清楚了来龙去脉,知道了大奉守护神监正战死青州的消息。
尽管在他们眼里,监正的威望远不及许银锣。
在底层百姓认识里,监正只是一个称号,一个概念。
这时,站在告示边的吏员高声道:
“古之君天下者重在保全民命,不忍以养人者害人朕自登基以来,治国不利,以致云州叛军起事,九州沸腾,大局危难,兆民困苦,生灵涂炭,愧对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