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礼部尚书退回位置后,刘洪出列作揖:
“今日举城沸腾,百姓抵触情绪仍有,但不算严重,许银锣的口碑也有好转。京城百姓还是爱戴者居多。”
刘洪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许银锣如今的声望,为殿下保驾护航,最适合不过。当朝无人比他更得民心啊。”
公主登基称帝,贵族阶层其实比百姓更容易接受,只要利益给到位,再以武力胁迫,屈服者不在少数。
最主要的是,在统治阶层眼里,怀庆虽是女子,但毕竟是根正苗红的皇室血统。
女子称帝属于破例,下一任新君仍是大奉皇室。
这大大减轻了统治阶层的抵触心理。
但平民百姓可不管这些,要安抚百姓,让他们信服,怀庆威望不够,诸公威望也不够,只有许七安才能办到。
钱青书附和道:
“殿下能否凝聚民心,就看明日了。”
怀庆低着头,审阅着手里的折子,没有抬头的“嗯”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几位爱卿先退下吧。”
三人作揖,退出御书房。
怀庆手里的折子是内阁递上来的,内容是登基后的一应事宜,琐事零零总总,但有一条极为重要,那就是召各州布政使、都指挥使,回京述职。
这其实是一场谈判、拉拢,给各州大佬做一做思想工作。
次日。
这天,京城的气氛极为古怪,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市井百姓,都知道这是一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日子。
因为长公主怀庆,于今日登基,开大奉六百年未有之先例。
皇帝登基,普通百姓无缘得见,但不妨碍他们关注、议论。
各阶层都有不同的看法,国子监的学子、儒林,对于怀庆登基之事,痛心疾首,即使云州使团被游街示众,也不能博取他们好感。
最多就是不骂许七安了。
市井百姓阶层,意见最杂,有的无法接受,有的事不关己,有的选择相信许银锣。
许府,婶婶也代表贵妇阶层发表看法。
“老爷啊,宁宴这不是在瞎闹嘛,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我都不敢出门,害怕被认出是许宁宴的婶婶,万一被人拿臭鸡蛋砸了怎么办。”
婶婶一如既往的美艳,岁月仿佛对她格外怜惜。
虽然与女儿坐在一起的她,没有了少女感,但并不显老,脸嫩肤白,没有任何皱纹。
许二叔低头吃饭,不发表意见。
“大哥自有分寸的。”
相比起母亲,许玲月就很欣赏大哥的壮举。
婶婶见自己的话题冷场,叹息一声:
“青州失守,二郎也没了有音讯。铃音在蛊族修行,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回来,她会不会被南疆的蛮夷欺负啊。
“许宁宴这个没良心的坏种,回了京城,也不知道回家里看看。”
正说着,婶婶目光一僵,直勾勾的看着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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