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合在旁边的小年轻后脑勺上抽了下,刚握住的船桨又松开了,轻轻叹了口气,滴咕了一句:
“这狗日的江湖……”
话落,仇天合手按腰刀走出了船篷,站在船头之上,腰背笔直犹如险峻峰岳。
千丈碧波为之一静,雨幕之下的浩瀚天地,也在这一瞬间,只剩下相对而立的两名刀客……
……
(本章完),!
的样子,随口道:
“喝多了,有点热,我洗个澡,你先歇息吧。”
虽然装的很像,但夜惊堂又不瞎,掉下去还是主动跳下去的分得出来,他眼神一言难尽,想想还是开口道:
“我知道你是高人,喝多了一时不慎罢了,又不会笑话你。快上来吧,别着凉了。”
哗啦啦~
璇玑真人看起来确实喝大了,就是不承认自己一时失足,继续在水里游来游去,身姿颇为曼妙:
“都说了我没事,你去歇着,我待会就上来。”
“唉……诶?刀呢?”
“刀?什么刀?”
“……”
此情此景,把鸟鸟都看无语了,摊开翅膀歪着头,不知道叽什么好。
夜惊堂揉了揉额头,一个勐子扎进水里,在湖中寻找,好在湖水不是很深,船也没飘多远,很快就把插在了湖底的刀给捡了回来。
等浮出水面,璇玑真人已经趁他不备跳上了船。
夜惊堂松了口气,飞身落在甲板上,却见落汤鸡似得璇玑真人,倒在了船舱里的席子上,闭着双眸做出熟睡的样子。
鸟鸟站在门口,怕被妖女姐姐翻身压扁,都不敢进去,微微抬起吃翅:“叽叽……”,意思估摸是让夜惊堂帮着把湿衣服脱了,睡中间,它好睡旁边。
夜惊堂怎么可能脱璇玑真人衣服,没有搭理,打量几眼后,就把门关了起来,继续琢磨起了刀法。
想起璇玑真人刚才那并没有什么技巧,却堪比顶尖招式的一刀,夜惊堂再琢磨起招式动作,总觉得有彼此云泥之别之感——璇玑真人一刀就是一刀,而他显然是在研究怎么让这一刀变得花里胡哨与众不同。
在演练片刻后,夜惊堂停了下来,把五尺长刀放在一边,盘坐在了雨幕里,螭龙刀横放于膝,闭上眼睛认真思索,不再执着于发力姿势等表象,转而琢磨起同样的一刀,怎么让其内里产生质变。
哗啦啦~
雨夜寂寂,湖心一灯如豆。
鸟鸟蹲在门口避雨,本来没打扰在雨中盘坐的夜惊堂,但也不知几更天时,船头隐隐多了一抹燥热。
“叽?”
鸟鸟满眼茫然,小跳到跟前打量,却见夜惊堂脸色发红头顶浮现白色水雾,看起来又快熟了……
……
——
清晨,君山七十二岛云遮雾绕,数百艘从各地赶来的大小船只,飘在湖面之上。
周边岛屿上人头攒动,不少空旷地带,还能瞧见江湖儿郎就地切磋,围观者在旁喝彩,唯独中心的千丈君山台上空旷如洗,只竖着一块孤零零的石碑。
各岛屿距离甚远,君山台是擂台,寻常人也没胆子上去,想要观战,最好的位置自然是船上。
虽然不知道这次刀魁之争什么时候开始,但怕错过就挤不到前面,不少船只都冒雨等在君山台周边,船上的四海武夫,皆是翘首以盼。
而大小船只之间,一艘乌篷船,缓缓从缝隙间飘过,船篷之中能听到爽朗谈笑:
“来,我敬前辈一杯。”
“好酒量……”
……
狭小船篷之中,一人坐在船尾划船,三人围在小桌旁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