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帝略显无奈,微微撑起身体,凑到东方离人耳边:
“你和他有没有……”
东方离人听清楚后,脸色便勐地一红,坐直身形:
“姐姐,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和他又没婚配,岂会做那种伤风败俗之事?”
?
大魏女帝红唇微动,眼神复杂:
“你和夜惊堂出门两个月,什么事都没发生?”
东方离人其实有点心虚,因为上次在断龙台那边,夜惊堂胆大包天摁着她强吻了一次,她还没处罚。但她确实是守身如玉没做别的,便理直气壮道:
“我一心忙着公事,岂会想这些,姐姐以为我在外面游山玩水不成?”
“……”
大魏女帝也是没话说了,重新靠在软榻上,翻起了折子,轻声一叹:
“那你是什么打算?朕趁着这次机会,给你赐婚?”
赐婚……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眼神动了动,稍微有点迟疑。
迟疑并非不想嫁人,而是她年纪不小,如果赐婚,那宗室还有舅舅那边,肯定催着过年前后就把事儿办了,明年就怀孕生下继承人。
也就是说只要答应,最多一两个月,她就得和那色胚同床共枕,还得叫夫君……
她和夜惊堂相识才不到一年,情侣关系都没完全适应,就这么成婚,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东方离人沉吟片刻,轻声道:
“我和他……唉,让他先养伤吧,等以后完全恢复了我再找机会和他聊聊此事……”
大魏女帝微微耸肩,对此倒也没什么意见:
“那行,你慢慢考虑。等夜惊堂忙完了家事,你让他进宫一趟,朕当面和他聊聊赏赐的事。”
东方离人微微颔首,想想又叮嘱道:
“姐姐,你可别逼着他接受赐婚,此事我自有分寸。”
大魏女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而询问道:
“太后如何了?出去一趟心情好些没有?”
“好多了,回来的路上,整天在船上勤学苦练,武艺进步神速。不过今天下船后,还是有点不开心,刚在进宫都没说话。”
“唉~快过年了,城里热闹,让师尊带着太后多出去走走。”
“好……”
……,!
和萍儿坐着马车上,镖师皆在跟前,最前面还有匹马,上面坐着个有点胖的书生郎,遥遥就开始嚎:
“三姑!你可算回来啦,你是不知道,我问娘要银子置办身行头,娘说月钱归你管,她不敢给……”
裴湘君正在含笑言语,听见裴洛的大嗓门,才想起她明面上还是夜惊堂师姑,连忙恢复了当家姑姑的架势,双手叠在腰间,沉声道:
“大庭广众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在书院就是这么学的仪态?”
裴洛半途翻身下马,提着冬袍跑过来,对着夜惊堂就开始诉苦:
“惊堂哥,您给评评理。我今年都十七了,在书院吃穿用度得花钱吧?结交好友、人情打送得掏银子吧?一个月就十两银子,一文钱不多,我这怎么过日子?还好三姑回来了,不然过几天北梁蛮子来白马书院,我能把人丢到敌国去……”
夜惊堂其实觉得一个月给十两银子零花钱,已经算多了,他在红河镇的时候,一个月才五十文零花钱,鸟鸟都不够吃的。
但他不是裴家的家主,只是裴洛义兄,说多说少都不合适,当下只是做出意外模样,好奇询问:
“北梁莽子?北梁人去书院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