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会在锦州府建城,徐家村这里正好是处在锦州府到渝州府中间,距离两地都是三百里,这里是一个大驿站。”
江枝一边听,一边努力消耗理解这些距离。
如果在锦州府建城,到水路通达的渝州府必定会从这里走,这里就将是交通主道。
从徐家村到渝州府就有三百里,到锦州府就更远,凭借现在需要翻山越岭的官道,车马难校
亮出发,黑入店,一走至少五,六十里就得有一个能提供住宿的馆驿,这么来,徐家村这里就是一个大馆驿。
江枝心里高兴,有驿站好啊,至少自己以后想搭一个顺风车,捎带些东西就方便了。
得到这消息,对会占去多少宅基地,江枝已经不再关心。
官道旁边有的是宅基,只需要砍去树就有了。
得到有用消息,刚离开医棚,江枝就看见满和二瑞被人拦住在话。
在满前面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贯的黑瘦,看得出来是在外面当流民的日子不好过。
此时那人面容很是激动,就连江枝走近都没有发现。
江枝听到他声音哽咽道:“真是太好了,长庚爷和叔婆都没事,我和爹半道才知道你们没走,我爹还想回来的,只是……唉,现在这些都是空话了,反正你们没有走是对的。”
江枝微微蹙眉,这话也太假了,什么半道才知道没走,爹还想回来接。
那你倒是回来呀!
见三人还得认真,江枝没有打扰也默默听着。
满和徐二瑞显然对这人印象不错,听到这假话也没有反驳。
满反而安慰:“根有叔,你也放宽心,我们在山上过得还行,我爷过你家不该走,就在炭窑那边躲一阵,等安稳再下山。”
“唉,当时也是心慌,听到别人要吃人就跟着跑,都没有想一下,大家都是人,又怎么会吃人,结果害得我爹丢了命。”
徐根有仿佛有一肚子委屈想:“根宝又做了错事,还想帮长寿爷作假证,这下村里也待不住,已经投靠他丈人去了!”
满瞪大眼睛:“他丈人?就是镇上的王八爷!他没有逃吗?”
徐根有摇头:“逃了,但是最后逃的,店铺被抢完砸完了。”
王八爷是镇上一个木器铺的东家,梨花镇不大,但王八爷算是一号人物。
一把劈木头的手斧玩了几十年,都已经玩出花来了,再加上两个儿子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在梨花镇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生下女儿王菊也是娇惯,十六岁时看上在镇上学弹棉花的徐根宝,就一心想嫁,就连镇上其他做生意的人家一个都不愿意。
王八爷没办法,只好将闺女嫁到这个穷山恶水的村子里,要了十两银子的聘金,嫁妆却是不多。
因为徐家有两个儿子,又没有分家,女儿拿了嫁妆过来也得给别人用,还不如等分家之后再补。
王菊觉得亲爹得有道理,自己的嫁妆拿过来,肯定要被用的,那多亏,于是,只带着三床被子就嫁过来。
这事让徐家村的人成笑话,都徐根宝十两银子换来三床被子,半夜蒙头哭时都没有声音。
同时对“卖女儿”的王八爷自然是嘲笑,可王菊并不觉得有错,还让自己爹带着哥哥们到村里来闹了一场。
面对凶巴巴的王掌柜,那些长舌妇才歇下话头。
可这次兵乱,王菊跟着徐家村的人跑了,王八爷带着儿子不愿意走,故意开着店门,要跟流民拼一场。
没想到流民没有动手,来的是流匪乱兵,王八爷的名头就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