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根生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把刚才还算和谐的场面搅得稀烂,价是讲不下去了,现在能不能买都成了问题。
牛贩子压住心中的焦急,只管坐在树荫下喝茶。
一头牛犊几两银子,可不是随便就能定下来的,没有半一时间耗不下来。
而且,田贵几人表现出来的,那都是喜欢。
生意就是磨,自己越是解释越不清,还是等徐家村的村长来了再谈。
不料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牛贩子有些坐不住:“你们村长在哪里?到底买不买牛?”
田贵几人一商量:“我们肯定是要买,不过得等村长来!”
他们觉得,江嫂子不一定会相牛,但她是村长。
无法相信牛,那就只能相信人。
所有人莫名就相信江枝的选择,哪怕徐长明在旁边指手画脚也无用。
这牛好不好?买不买村长了算。
哪怕以后牛有问题,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那也是村长能应付的。
很多时候,工作骨干们能完成全部工作,可还是需要一个领导。
要的其实不是领导指点,只要一个担责顶缸的人。
于是,当江枝急匆匆下山来,就见到一圈等着自己到来的憨憨!
一见到江枝,全部人都像见到主心骨,呼啦一下就围过来。
“村长!村长!”
牛贩子长舒一口气,能当家的人总算是来了。
自己再跟这群人大眼瞪眼的干熬,还要听那嘴碎的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都快疯了。
可是,当他看见一个妇人出现在面前,顿时傻眼:“你是徐家村的村长?”
江枝这一趟下山走得急,身上一身半旧蓝衫,头无簪,手无饰,怎么看都是普通妇人。
不管牛贩子的诧异目光,江枝先坐下缓缓赶路的气喘,接过刘氏递过来的凉茶喝一口,这才笑着道:“牛老板,你们生意谈得如何?”
她没有问田贵,只问牛贩子。
牛贩子还在打量她。
他有些后悔在听到消息后,只知道徐家村被乱兵毁过,但现在已经聚起人气,前不久卖了青粮,等着买些牲口使用,没有再仔细问清楚底细就来了。
刚进村见到全部都是茅屋窝棚,虽然住所简陋,村民却不见悲惨之色,个个精神奕奕,孩子们也是欢呼奔跑,这村的确不同其他地方。
还以为村长必定是德高望重的老者,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妇人,心中有疑,嘴巴就出来了:“你是村长?还是个女的?”
江枝反问:“我是长得不像女人?还是长得不像村长?”
牛贩子噎了一下:“你是女的,哪有女缺村长的!”
“那你,这钱的声音在男人手中和女人手中,它有区别吗?”
江枝把手中钱袋往木桌上一搁,里面铜钱“叮当”。
牛贩子嘴角抽了抽:“没区别!”
“既然没区别,你还什么?”江枝也不跟人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浪费时间。
惹得老娘不开心,买牛的钱就休想痛快拿到。
牛贩子挤出来的笑僵在脸上:哎!女人真是麻烦,翻脸就不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