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去医院检查身体,莫名其妙就被医生告知什么陈旧骨伤已经痊愈,什么病灶已经钙化。
什么时候病的,不知道!
什么时候好的,也不知道!
其实,看着无病无疼,身体却随时都在缝缝补补中,自愈能力在保护每个人。
脊髓神经更是强大到无法想象,它们是混合神经,既支配下肢运动,也支配下肢感觉。
而且神经还会自己修复,寻找断掉的道路重新联通,再加上一直用着疏通经络的药物。
现在徐大柱有疼感,而且情急之下做出动作,表示神经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春凤坐在旁边泣不成声,她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所有情绪只能用眼泪来代替。
妮妮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能把娘的头抱在怀里,扯过自己的衣襟给她擦脸,嘴里喊着:“娘不哭,不哭!”
满已经激动得原地转圈,话也得语无伦次:“好了!好了!哦,以后会好起来,哥会好的。我要告诉爷奶去!”
他这话一出,立即被屋里几个人拦住:“满,现在还不能!”
就屋里几人都激动得不行,两个老人年纪大,经不起这大悲大喜,还是慢慢让他们接受变化。
灶间,满奶已经将紫苏叶用滚水泡好,又用碗翻凉到刚刚适口,就赶紧督徐大柱住的木房来:“大柱,春凤,快喝些紫苏水驱驱寒气!”
一进来,她就看见春凤眼圈红红,妮妮跑过来道:“太奶,刚才我娘哭了!”
满奶顿时也红了眼,泪水隐隐:“孩子,真是苦了你!当初大柱就是怕这样磨人才让你走……谁知道又,唉,你是啥子命哦!”
她以为春凤是为徐大柱的病情伤心难过。
春凤接过药碗,哭笑不得道:“奶,我不苦,不难过,我是看着大柱哥一比一好,高心。”
满奶不疑有他,随口道:“大柱是一比一好了,前些我还看见他腿伸直了些。”
“啊!什么时候的事?”屋里所有人都惊住了。
就连躺着的徐大柱都抬起头,一脸震惊:自己怎么不知道?
满奶对众人反应感觉莫名其妙:“不光是我看见,就连你爷也看见的。”
这一下,所有人都拥去正屋那边,七嘴八舌问什么时候大柱腿能动的。
很快,满爷听明白大家什么,知道是徐大柱腿动过的,他笑了笑:“就是前些,大柱坐在椅子上打草鞋,手中的竹签子掉在地上,我看见他弯腰去捡时,旁边的腿就挪了挪,他自己都不知道。”
江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长庚伯,你就不高兴,不欢喜,为啥不、不出来?”
满爷脸上皱纹舒展,看向徐大柱的眼中都是笑意:“他就像刚走路的孩子,第一次站起来时其他人要是又喊又叫惊吓着了,又会很长时间不敢走!”
“大柱自己没感觉到,我跟你奶就瞒着不敢提,怕他心急又折腾坏身子,等什么时候真正好起来,我们才。”
江枝心中眼中火热得厉害,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这就是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把徐大柱当成刚刚学步的孩子。
看着孩子第一次站起来,家长们都是欢喜又激动,还得强忍住不发出声音吓到孩子。
就这样心翼翼呵护着,看着他渐渐站稳,迈出第一步,一点一点开启自己的崭新人生。